问他:朱有水的井是个人的吗?说:“买下就是个人的!早个几年,井里没水了,一不出水,生产队的井也倒了灶了。后头当了队长,带领社员淘出来了,六寸管子可股子冒。通过这个井,总也捞了些好处,共事的人不服气,又把他抬掉了。”转过一笑,“出来已经半日子了,再就不能闲扯了,我赶紧问一下二铵的价格去!”说完头也没有回,简直走掉了。
原来,朱有水一生气,再没有朝后望,直接跑到外头,卖了几年馒头子,实话把钱挣下了。后头婶娘躺下,才说回了一趟家。闲话之间,就又说起来井了。二爹的娃子是队长,轻轻一笑告诉他:“井又倒了灶了,邱布德的手里倒掉的,后来水也干了,一下搁了好几年。再往起做吧,谁掏钱呢?群众讨论的结果是不划算,谁也不愿意做,所以就搁下了。”朱有水沉吟良久,始终觉得不应该,“邱家的这个娃子就不是个器械!我要是承包下,百分百出水!”事情完了开会。会上,当住社员的面,朱有水表了一下态:“这个井,你们但说是大家不做,做不起来,也不要闲搁,一年四百承包给我。修不好,与你们无关;若是把井修好,到了浇水的时间,先有本队的人,价格也算便宜,啥时候本队的地浇结束,啥时候才能给外队的人浇。”群众听了都高兴,“反正就这个黑窟窿,不要白不要,要上还是个实得儿!”最后就定下来了:“另不如来个干脆的,六千块钱卖给你!”一开始,谁也没有想上那么远,更没有想过以后,一门心思认定朱有水就是往冰眼里头扔钱儿的,也不知道写年限的了,结果就把合同写死了,写了个双方自愿,三十年不变。写死就等于是卖给了,卖给就是个人的井。先雇的人冲了一下,冲完就成五寸管子的水了:一个三寸,一个二寸。五寸管子放上以后,可股子的水朝外冒,光一个大队的人就浇了好多年。果然是羊毛出到羊身上,确实就把好钱儿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