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灿进来先向江楠学姐她问：“学姐。”
江楠靠着椅背：“你是来看亮亮的吗？”
商灿回到：“来看看她，怎么说也是我推荐来的，没丢我的脸吧。”
尹雪亮扭过头去，对他这句话表示不满。
江楠笑了笑：“亮亮现在只是学了一些理论，目前就是让她多看些辩论视频。你也知道的，辩论水平想提升，还是得多打比赛。”她摸了摸尹雪亮的头发：“现在还不到上场的时候。不过我觉得我们亮亮一定行。”
江楠学姐说要去准备一会儿辩论的东西，尹雪亮表示要跟去，江楠把她按住，然后打开一个视频，说：“亮亮，先多看些过往优秀辩论的视频。把这些视频先看透了。”说完看了商灿和尹雪亮一眼，离开了教室。
教室里只剩下尹雪亮和商灿两个人。
尹雪亮斜看商灿，说：“你真是来看我的？”
商灿说：“当然了，最近怎么样？”
尹雪亮明白他是来探进展的，但是自己才来没几天，关学姐虽然人不错，但是还没有很熟，现在还不是为商灿递好话的时候。
“还可以吧，现在时间太短了，怎么也得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帮你，你不要心急。”
商灿：“不急，我等你，你什么时候能说上话，我再帮你说话。”他抚了下额前的发，两只手无所事事的插进兜子里：“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我走了。”
尹雪亮：“刚来就走啊？你不去看看你女神？她说帮吉他社的忙，人就在隔壁，哦，你就是看了人家，人家也看不到你。”
商灿抑制住想掐她脖子的心，只是啧了一声，转身走了，尹雪亮冲着他的后背吐舌头做了个略。
合作归合作，相互讨厌的心没变。
商灿答应展鲲去他的工作室，今天下午两点有一组照片要拍。而尹雪亮不出意外的要去帮忙
从辩论室出来后，两人各走各的，一前一后，中间保持着两分钟的步行距离。
进了工作时候，展鲲还没准备完即将拍摄的东西，见商灿进来，让他先去换衣间坐着。
工作室刚起步，展鲲除了做摄影师以外，还要兼服装师、灯光师、有时候甚至还得给模特化妆，后期的选片修图也是他自己。开工的时候，经常能看到他一个人满屋子转。
他这样没日没夜的忙，吃饭和睡眠都很随机。尹雪亮见他这个样子，买了一些粥给他，粥吃起来快，对胃也好。由于前科之鉴，尹雪亮特意买了密封好的保温盒盛粥。
她把保温盒放在杂物架子上，说：“展鲲哥哥，我给你熬了粥，你抽空吃一点吧，一看你就没吃东西。”
展鲲听到后隔了一两秒才回她的话：“先放那儿吧，一会儿再说。”
商灿听尹雪亮喊‘展鲲哥哥’，不由得呲了一声。
展鲲看了一眼换衣间里的商灿，对尹雪亮说：“雪亮，我上次让你设计的纹身图案，你弄好了吧。”
尹雪亮说：“早就弄好了，背部和手臂的设计没变，还是昨天我给你发的那版，前胸的图案按照你的要求改了，就是今天早上我发给你的那版。”
展鲲：“我看了，不错，颜料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会儿麻烦你把图案画在商灿身上。”
尹雪亮：“……”
尹雪亮控制住表情，不想让展鲲看出来她的无语。
“你说让我去画？”
展鲲面漏难色，说：“我知道，按理说，让你设计图案，是该给你设计费的。但你也知道，我现在工作室有难处，所以我没跟你提过设计费的事情，这本就很失礼了，现在又让你作画师，去画纹身，不过你放心，我都记在心上，以后会补偿你。”
尹雪亮说：“不不，我不是因为钱的事…”
尹雪亮没有再说下去，她怕展鲲误会，而到了这个时候，也 来不及去请一个人体彩绘师了。
其实尹雪亮何尝不清楚，如果里面坐着的人是一个普通模特，她完全不会有任何反应，就是因为那是商灿，她才不想画。她对自己说：把他当成是展鲲哥哥请来的一位模特好了。
尹雪亮：“展鲲哥哥你放心忙你的吧，我这边马上就画好。”
展鲲：“辛苦你了雪亮。”说完整理背景去了。
尹雪亮拎着工具箱进了换衣间。商灿看了看工具箱，又看了看尹雪亮。
“你给我画？”
尹雪亮抬着下巴，眼神向下：“怎么了，不满意？”
商灿：“随便。”
尹雪亮说：“那就脱吧，咱俩早晚的事儿。”
商灿：“……”
尹雪亮说：“咱俩早点完事儿！”
商灿精神游移了一下，然后双手拽着领口，把上衣拽了下来。
尹雪亮眼睛眨了几下，脸上保持镇定，先给他画脸妆。
尹雪亮用粉扑擦着他的脸，上次在篮球馆就很感叹他的皮肤好，这次近距离看，真是一点瑕疵都找不到啊，活脱脱零孔肌啊。他五官立体加上皮肤通透，像自带高光一样，睫毛又密又长，给他化妆化妆师几乎不用怎么费心。
铺好底后，尹雪亮在他下颌画上图案。
根据这次的主题需要，尹雪亮设计的是十分抽象的几何图案，充满空间感和未来感。
而此刻尹雪亮所处的空间，一片寂静。
用小时候练习作文的常用句式来讲，一颗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画好脸以后，尹雪亮对他说：“转过去，画背。”
他转过去后，尹雪亮吃惊到，他居然有背肌。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氛围太诡秘了，商灿开口说：“展鲲哥哥？都多大了，也太肉麻了吧。”
尹雪亮：“我从小就这么叫，有什么意见吗？”
商灿没搭话，空间重回寂静。
背部很快就画完了，到了前胸。
尹雪亮深吸一口气，沾了一笔颜料。
她小拇指翘起按着他的肋骨做支撑，开始画着纹身图。他的腹部和胸部有浅浅的肌肉线条，那是常年打篮球练出来的，很结实。尹雪亮控制住笔尖的抖动，将每一笔都画得顺滑。
或许是因为周围太静了，尹雪亮清晰的听到她的心跳，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了。
按理说，她画过不少人体像，看过不少不穿衣服的模特，但是像今天这样不淡定还是第一次，可能因为以往都是远观，而今天是零距离接触。
她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如果有人此刻从门外往里面看，一个女生半蹲在地上，蹲在一个没穿上衣的异性身边，自己的手在人家的胸前比比划划，那画面想想就社死。
尹雪亮控制住满脑子的废料，对自己说，我是专业的，我是专业的，要专注！
终于画完了前胸，紧着着是手臂，手臂图案的面积不太大，只有从手背到上臂的一小节。
尹雪亮蹲的大腿有些麻，就改成单膝跪地上画。
商灿的手臂搭在椅子上，两人的姿势像电影里骑士扶着坐在宝座上的公主，只是此刻她是骑士，他是公主。
终于她画完了最后一笔，将画笔往铁皮盒子里一扔，嘡的一声。
商灿看着尹雪亮不寻常的脸色，说：“你有些激动嘛。”
尹雪亮眯起眼睛，露出一副很嫌弃的神情。
按照造型设计，尹雪亮还得给商灿画上黑指甲油。
尹雪亮说：“指甲油你自己会涂吧。”
商灿说：“你看我像涂过指甲油的样子吗？”
尹雪亮说：“都是美术生，你可别告诉我，你不会用刷子。”
商灿说：“我没用过那么小的刷子。”
尹雪亮怕耽误了拍摄进度，只能帮他涂。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尹雪亮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并不胖，但是小手圆滚滚的。
老天爷太不公平，什么好东西都往他身上堆。
商灿干咳了两声说：“涂完了吗，涂完了帮我拿瓶水。”
尹雪亮：“你自己没长手啊？”说完就看到那双刚涂好的指甲，说：“你忍一会儿行不。”
商灿喉咙抖动了一下，说：“你可做个人吧，画了这么久，一口水都没有。”
尹雪亮说：“我画了这么久，我喝一口水了吗？”
商灿说：“谁不让你喝了！我拦着你了？快点，你喝完给我弄一口。”
尹雪亮拧开一瓶水，刚喝一口就听商灿在后面小声嘀咕。
“再说了，画的时候，你不都咽了那么久的唾沫了。”
尹雪亮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我那是觉得尴尬，不是馋你身子好嘛！
她拧开一瓶新的水，拿到商灿身边：“喝吧。”
商灿只看着她，没有要拿的意思。
尹雪亮指了指自己：“你不会是想让我喂你吧！”
商灿举了举自己那没干的指甲。
尹雪亮没办法，她暗自告诉自己，尹雪亮，你要忍耐，这位祖宗咱三十六拜都拜了，不差最后一拜。
她把水凑到商灿嘴边，扬起喂给他喝了。
她的眼角闪过一丝星芒，然后不出意外的手一抖，水撒出了一些了，商灿的下巴浸了一片。
尹雪亮说：“喝好了吗？”
商灿说：“不喝了。”
尹雪亮：“不好意思，我帮你擦擦下巴。”
商灿：“你不直接泼我脸上我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