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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宁和周慕云交换了个吻，他的手扶在宝宁腰上，温热的体温毫不留情地沁在宝宁的肌肤上，宝宁莫名烦躁，双手抵在周慕云肩上，偏头躲过他的下一个吻。

“亲什么，刚涂了口红，都让你吃了。”

宝宁伸手抹掉粘在周慕云唇上的口红，红艳艳的口脂落在一张略显阴郁的男人面上，有些滑稽。

但这艳丽的颜色衬得宝宁更美了，周慕云又想吻她。

她却已经转身去了镜前补了口红，“真的要去香港吗？”

周慕云从背后环抱住她，将头埋进她脖颈，“我已经联系好那边的朋友，租好了房子，只等咱们搬去。”

宝宁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那到时候你自己去搬，我还要去找工作呢。”

“工作好找，找不到我养你。”

宝宁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在他看来就像是撒娇，并没有威慑力，他将宝宁的身体与自己更贴近些。宝宁夹在指尖的口红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她叹了口气，任由他抱着自己，原本今晚是想和他一起出门看电影的，口红被他吃掉，人也被他吃掉，倒是浪费了两张电影票。

宝宁扬起头，旗袍的扣子被解开一颗又一颗，手不安分地顺着那道岔开的分界伸进去，宝宁不由自主地瑟缩，搂他更紧。

……

搬到香港，宝宁很不适应，周慕云租的公寓挤挤挨挨地连在一起，人与人之间连上下阶梯都靠得那么近，宝宁不喜欢，宝宁喜欢宽敞的地方，喜欢阳光撒满的地方。

但她终究是周太太，终究不再是闺阁里的林宝宁，她再没被人叫过林小姐。

周慕云买了一个书桌放在家里，一边处理工作，一边写他钟意的武侠小说。

宝宁悄悄地靠近他，扑在他背上，周慕云早有察觉，一转身用力将她揽在怀里，宝宁惊呼一声，已然被他抱在怀中，坐在他腿上。

他是自己的丈夫，宝宁从来没有忘记这点。

宝宁献上一个吻，待两人都吻得气喘吁吁，她靠进周慕云怀里，“我找到工作了。”

“什么工作？”周慕云还在构思他的武侠小说。

“在酒店里做工。”

周慕云皱着眉低头看她，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裙，洋装包裹着白皙的肌肤，手臂搭在他肩上，像画报上的电影明星。

周慕云来了灵感，就着抱着宝宁的姿势下笔写作，宝宁靠在他肩头，不愿意看他写作。

她不喜欢武侠小说，一群男人打打杀杀，口中呼喊着江湖道义，女人仿佛在他们的世界消失了，女人是他们的陪衬和附庸。

宝宁读过几年书，家里曾经要送她去留洋，可惜家道中落，没几年嫁给周慕云。

“咱们一起请我那姐姐吃饭好不好？她帮我介绍了工作，我们合该一起谢谢她。”

宝宁撒娇似的说。

“好，时间和地方你定，到时候我一定去。”

周慕云手中一刻不停地继续下笔，宝宁得了个没趣，他眼中只有自己小小一方武侠世界，他的大英雄，他的江湖梦，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