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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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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欣赏你干的好事。”裴淞之认命地抱起一捧碎布条。

景岁眼睛一亮,“呀,谢谢你夸污!污会继续保持的。”

独自一人生活,裴淞之各种家务活都会一些,做饭吃不死人,平常缝个洞什么的也就是针脚像蜈蚣,丑一点罢了。

但用最多两厘米宽的布条缝出一条被单来,这就不是丑不丑的问题了!是极丑!丑到审美不怎么样的污染物都挨在人类脚边“嘻嘻”地笑。

“很好笑吗?”裴淞之停下,问道。

景岁识相地捂住嘴,污脑摇晃,“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嘎嘎嘎嘎一条条大虫子爬布条条上啦!哈哈哈不好笑!”

裴淞之:……

装布条袋子的麻袋子撑开,一股“有脏东西要害污”的阴风阵阵袭来,景岁笑声戛然而止,一声愤怒的“嗷叫”破嗓而出。

男人动作迅猛,擒住小污染物的脑瓜子就塞进麻袋,口子一扎。

麻袋套小污染物。

“裴淞之!!!放开污!!!”

“现在还好笑吗?”

现在换成裴淞之笑了。

麻袋里,扭动挣扎的景岁就像投放进入蛇池的鲶鱼,一根根布条袋子在它的左突右进中死死地卷绕住小污染物的身子,让它撕了麻袋、再撕了裴淞之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发出一声高过一声地“嗷嗷嗷!!耻辱!羞耻!景岁污!你完啦!你被污物骑在头上欺负!”

“裴淞之!你也完啦!污真的生气啦!”

扭来扭去、嗷来嗷去,裴淞之嘴角逐渐上扬,他喉咙耸动,一连串笑声再没憋住,刺耳地扎进景岁耳朵里。

“污土大人在上!小污……小污……呜呜呜……”

隐隐约约几声哭腔后,麻袋没动静了。

裴淞之心跳慢了半拍,将扎紧的口子解开,细细窄窄的布条将黑团子身上的毛缠得乱糟糟的,格外凸出了小家伙这几日猛吃罐头而贴上的秋膘。

又惨,又挺可爱的。

裴淞之心里想着,手上动作也快了几分,花了两三分钟,便将小芝麻团子从布条里解救了出来。

“呜呜呜……污、污好没用……”

小芝麻团子哭得直流灰汤。这是它在外驱赶外污、一路奔波时,沾上的泥点子融化进泪河。

裴淞之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声,他多大一个人了,离一米九就差个一厘米,再看小芝麻团子,离二十厘米都还差个五厘米,他怎么有脸去欺负这只污染物的。

看吧,现在好了,小污染物哭了。

那“哗啦啦”的泪水再不停下,洞穴都要被淹成泥潭。

“对不起。”裴淞之火速滑跪,“是我恼羞成怒,失了分寸。”

“哦……”景岁接受道歉,但还是蔫的,“可是污也是真的没用呜呜。你就算道歉了,也改变不了污没用到,竟然被自己的污物给欺负了的事实……哇呜呜呜……污土大人,污没用呜。”

哄不好了,扔了吧。

当然,也就这么想想,裴淞之肯定是不舍得扔掉小芝麻团子的。

安全区那些无论是看着他长大的叔叔阿姨们,亦或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队员们,没有人知道冷峻寡言的裴淞之,是个黑色毛绒控。

小芝麻团子就长在他喜好上。又是从天而降与他有救命之恩的毛崽子,难哄了点就多哄哄。

“这么厉害的小芝麻团子污染物怎么会没用。”

裴淞之坐下,双手插在污染物前爪子窝那,如同一双筷子将它夹在中间。

男人娓娓道来,“我们来算一下小芝麻团子一共做了多少件震惊荒野区的大事。第一:从大污嘴里抢了个人类,成功收获跟班裴淞之;第二:潜入安全区打猎归来,收获过冬物资整一山洞;第三……”

“还有第三呀!”

景岁听着听着,止住了哭声。

它的思维顺着裴淞之的话飘得高高的。

好似人类口中,那个战大污、抢物资、养人类的英勇团子,就是它,景岁污!

“第三,以弱小污身勇敢站出,驱除外污守住洞穴。所以,景岁,你是一只很厉害的污染物,不哭了好吗?”

景岁破涕为笑。

原来,在人类眼里,它是这样一只厉害的污染物。

景岁面上表现得不动声色,心里其实早就乐得一整座山脉都开出了花朵。

它躺在塞满棉花的麻袋子里,与躺在另外一个,三个麻袋竖着拼接成的睡袋里的裴淞之,污脑挨着人脑。

大风“呼呼”的,但棉花很软,麻袋很暖和,一人一污染物也睡得很香。

——

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裴淞之只要醒着,手上缝布条的动作就没停下过。他视线有时候落在洞穴外时,总带着几分并未察觉的等待感。

真的就像污染物那日心直口快说出的那句“独守空闺寂寞了”,总是不自觉地等着一抹越发显胖的黑影,踩着水坑蹦跳归来。

裴淞之有时候会荒诞地生出一种他不该,至少人类存亡未解,污染物尚肆虐前不该生出的念头。

和手上没有沾上人血的干净小污染物,在荒野区就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荒野区秋雨绵绵时,景岁觉得毛上沾水黏糊糊得烦人,可当这雨甫一停下,只剩下“呼呼”的寒风卷走臭孢子雾时,景岁更烦了。

它毕竟只是一只弱小的污染物。这是景岁早就认清楚的事实。

越来越多的污染物觊觎上了景岁圈起来的大片污土。

过去,小芝麻团子舍弃污土、埋掉污身的滑跪动作有多迅速。

今年,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污染物,妄图圈下它污身万倍、百万倍大的污土的决心,就也有多大。

事出反常必有妖。

荒野区西侧,那只给自己改名字叫“景岁”的黑蛋污染物藏了大宝贝的讯息,在污来污往中,逐渐传向荒野区大污、中污盘踞的东、南、北侧。

“滚出去!这是污的地盘!”

为了咬断那只往里冲的污染物的腿骨头,景岁蹦掉了一颗牙。

满嘴污血从豁口处喷涌而出,但它仍旧将嘴张得大大的,粉舌狠狠地舔着还剩下的那颗尖污齿。

“把宝贝交出来,黑蛋!”二三十只大大小小的污染物步步紧逼。

“这是污圈好的污土,就算没有宝贝,污也是不可能便宜你们的!”

景岁恶狠狠地瞪眼,污身绷得紧紧的,生怕被污瞧出来它在发抖。

这是一场污有可能会死无全尸的战斗。

景岁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

或许污土大人垂怜它,给它留下那么几块没被瓜分干净的皮毛,“淞淞”又好心地把它的毛毛捡了去,帮它挖个坑,埋个坟。

这样,它景岁也算安息了。

小芝麻团子心里闪过杂七杂八的幻想片段,冲向污染物时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景岁干净又漂亮地抓掉一只灰白猪污染物的背皮;咬死桫椤花的一朵红脑袋;将馒头大的吸血蚊拍进泥潭;又把血雉鸡撕成两半……

黑色掩盖住伤口,但无法阻止血液从越来越多的破裂口中流淌出来,它每走一步,脚下成泊……

死在景岁爪下的污染物一只又一只。

它一点都不敢浪费,杀掉一只污就挖走一只污的污核,哪里顾得上擦干净污血,干呕着塞进嘴里。

黑色团子忽大忽小,污染气息也逐渐暴躁、失控……

杀到最后,它脚下,污尸遍地;口中,各种污染物的血臭味熏天,黑亮色的眼睛蒙上猩红色的雾霭。

所有污染物都被杀疯了的景岁吓到了,它们退避到臭草林外,夹住尾巴或关闭花瓣。

“回……家……”

景岁脑袋很疼,“杀掉、挖出来、吃掉……”的声音很吵很吵,吵得它步伐踉跄、双爪捂耳,倒在血泊中翻滚,吼叫。

“闭嘴!吵!滚出去!从污的脑袋里滚出去!”

“斯哈~好香……还不够……污要吃污核~吃、吃人类……血液、骨肉……好香~好香……”

臭草的茎杆枯了,景岁滚上去时,一片“咯咯吱吱”声,它歪七扭八地滚着,滚翻无数草杆,撞了好几次石壁。

等它滚到人类面前时,想吃血肉的欲望,早就将它吞噬,它的双眼彻底被蒙住的猩色雾霭所遮蔽。

是血……是肉……是骨……

景岁在这一刻,成为了一只真正的污染物。被欲望所操控,哪怕保留了与同类交流的本事,但总归受控于本能。

“景岁!醒过来!”

“好香……还不够……”

左边那颗尖污牙狠狠地扎进了最香的地方,那里有跳动着生产香气源头的工厂,有将香气运送至各处的铁路。

污染物的尖牙骤然插入,工厂坍塌、铁路断裂,承载在运输车里的香气溢出,溺毙了整颗脑袋都埋进去了的污染物。

一声枪响,弹壳蹦在了石壁上,又弹到了污染物的脑瓜。

景岁抬起头。

一汩汩血液从湿掉的黑毛上“滴滴答”地掉落,一声比一声虚弱的“景岁”音,逐渐将它眼前的雾吹散。

理智回笼。

温暖的洞穴成恐怖现场,人类是受害者,他的胸口多添了一个洞。

污染物的爪是凶器,它嘴边的甜味是罪证。

它伤害了自己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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