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念了几句经文,犹自压不下火气,【他必定憋了什么坏招儿!他是真的恨永璂!】
乾隆听着这忤逆的话,气得哆嗦,想到好不容易又听到她真实的心声只能强压下去,“永璂的婚事你少管。”
云锦书默念佛经,避免纷乱的思绪将她的真实想法暴露太多,呼叫系统下线。
乾隆听着诵经声,见她面有愠色,心里舒坦得很,“没什么事儿你就快些回去吧!永璂的婚事我自有主意。”
“永璂的福晋不在家世的高大,重要的是能与永璂性子互补,能夫妻和睦。还望皇上怜惜他几分。”云锦书道:“另外希望皇上考虑永璂去西洋,他是皇上的儿子,应当继承皇上的果决勇敢,希望皇上能给他一个为自己博前程的机会。”
乾隆不喜她干涉太多,他只当她是一个问卜的人,而不是一个干涉他朝堂政务的军事谋士,何况她如今的身份还是后妃,如今干预习惯了,日后她会不会变本加厉,故而威慑道:“朕说过……”
“皇上不愿叫我参与,那就应该什么都不要问我才对!我对你的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不仅如此,我厌恶这个地方厌恶的要死,等到离开的时候我不会有半分留恋!
永璂是你的儿子,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你想让他死都成!你又不是做不到!如果不是因为要暂时寄居这副身躯,我不会管他!
还有,皇上用不着再废心思求系统赐予你读心的能耐,我日后天天念经,绝不会叫人窥伺心声!”
“放肆!你放肆!”乾隆气得发抖,“那拉氏!”
云锦书决然离去。
乾隆气得打碎了一只茶碗,云锦书驻步,回头看了他一眼,抿唇满脸的倔强。
这样子叫乾隆一下想起在江南时与他吵嘴的那拉氏,一样的神态,这简直是第二个那拉氏!
他骂了一句放肆,心说等她没了用处,早晚砍了她得脑袋!
不过,他至少知道了一点,她还不知道他又能读取她的心声。
所以,一定是系统果然再次瞒过了她。
他微喜,这就好,还由得了她了!
“李玉!”他扬声。
李玉慌忙进来,帝后吵架他们这些人就要倒霉,他可得小心点儿,“皇上。”
“让人送愉妃去五阿哥府邸,传太医院章院判再派二人伺候五阿哥。另外,传朕旨意,封五阿哥为荣亲王,以慰五阿哥之心。”乾隆声音低沉下去。
李玉连忙领旨。
待他走后,乾隆望着洞开的窗子,见那拉氏决然而去,逐渐消失在宫树后,眼神变得万分复杂。
永璂,无嗣无爵……是他迁怒所致吗?
坐去椅子上,御笔写下了有关永璂婚事的诏书。
满蒙联姻是祖制,但还轮不到永璂来娶。
她不是说他日后必苛待永璂吗,他偏要叫她看看,她对他得看法都是偏见!她对他得评价都是污蔑!
他从身后的博古架中的一个匣子里拿出一支精美的镀金镂花嵌宝火铳,对御前太监道:“明日将这把火铳赐给十二阿哥,奖励……他前日的勇敢,望他日后骁勇。”
“是。”太监领命而去。
次日。
正在读书的十二收到乾隆赏赐顿时受宠若惊,不敢置信道:“是皇阿玛给我的?”
还勉力他勇敢?
他什么都没做,难道是为了提醒他叫他不要将阿里衮的事情说出去?
他不会与人议论此事的。
“还愣着做什么?”十一推了他一把,他连忙接过东西谢恩。
大家围了过来,瞧见里面的东西发出惊呼,永珹道:“这不是皇阿玛的手铳吗?我在御书房里瞧见过,皇阿玛竟给了你,十二,你瞒着兄弟们做了什么?”
十一歆羡不已,道:“瞧瞧,瞧瞧,十二弟竟得了皇阿玛赏赐的火铳,我长这么大,玩火铳的时候也就去猎场的时候,你出息了!前日做了什么叫皇阿玛这样赏赐你。”
永璇抬眸轻看了那手铳一眼,瞧了眼十二,眼中闪过一丝哂笑。
永璂面上微赧,道:“可能是我之前晕厥,皇阿玛希望体魄强健故而用这手铳勉力我。”
永珹心说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含笑道:“自打皇额娘病好以后,永璂是愈发得皇阿玛的看重了。”
永璂面上的笑几乎挂不住,“天热得四哥说起胡话了……”
“中宫嫡子,到底不一样。”永璇斜斜瞧他一眼,调笑了一句。
“八弟这话说的是,”永瑢也跟着逗弄十二,“有亲娘在就是好,那里像我和永瑆。永瑆你时常与永璂一处,记得多多敬孝,也好叫皇额娘照看你。”
永瑆不高兴,瞧一边儿的太监还在,忙道:“六哥说这些做什么?”
“怎么,我不能说?如今你是各宫妃娘娘面前的红人,我是说不得你了。”
十一羞恼,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各宫的娘娘自四月开始,便时不时的叫他帮忙抄经书,他的手都要断了,“是,各宫额娘看重我,你可不要羡慕。”
“我羡慕的很,若我有你这一手好字,我也要多孝敬各位额娘。”永瑢赞十一。
十一睃了一眼十二,见他拿着火铳,有些手足无措,笑着岔开话题道:“若论字,我可比不过五哥……”
他收了笑,道:“也不知道五哥怎么样了,听说愉妃娘娘昨日傍晚出发连夜赶去了五哥府上。”
大家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永珹眼中有继续遗憾,“小时候我二人一同读书习字,不敢说感情最深厚,也是情意甚笃,那时候三哥也还在……”
大家沉默下来,永珹眉目中有感叹,道:“希望五弟快些好起来。”
“五哥一定会好起来的。”永瑢眉目中不有不忍,“他还那样年轻。王公公,皇阿玛可有再派太医去?”
等着带十二阿哥一同去九州清晏谢恩的太监王长喜这时开口道:“回阿哥的话,皇上封了五阿哥为荣亲王,还派了太医前去。昨个儿皇后娘娘也求了皇上让愉妃娘娘前去照料五阿哥。
大家不但没有松了口气,忧虑的心情更重,永璇喃喃,“竟在这个时候封了五哥,只怕五哥的的病情愈发严重了。”
“十二,你快些同皇阿玛去谢恩吧。”十一这时道。
“好。”十二将手铳装了起来,心中疑惑,额娘不是知道愉妃娘娘的挑唆吗,怎么还回为了她求恩典?
皇阿玛这回上次他火铳,只怕是为了补偿吧。
一想到这儿,他心中的欢喜减淡了一分。
路上,他轻声问道:“公公,昨日我母后去九州清晏出来时,神色上可都正常?”
王传喜飞快地扫了眼宫道上的人,轻声道:“阿哥,今昨儿皇后娘娘与皇上吵了一架。”
十二顿时面色一边,急问,“是为什么吵的?”
王传喜连忙道:“奴才在外面守着也不知,听到皇上似发了好大的火,娘娘出来时也面色不对,不过阿哥不用多担忧,皇上并没有怪罪皇后娘娘。”
“怎么可能没有怪罪……”十二忧愁,“必是因为我得缘故……”
王传喜怕十二阿哥露了口风,忙道:“阿哥可不能同皇上提及此事,否则奴才小明不保。”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等我谢完恩,我去问我母后去。”
“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
云锦书在教完今日的课程后,带着大家去了流芳亭里打马吊,清风徐徐自镂空的朱门之中筛进,亭下有流水潺潺,两边儿栽种的紫荆花正随风摇曳,还有不知名的香味幽幽传来,着实沁人心脾。
大家不知皇后娘娘为何今日如此高兴,想到昨儿她晕了一回,着实怕她身子吃不消。
云锦书不在意道:“早好了,你们放心便是,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咱们大都拘束着,如今来了圆明园避暑,大家也该松泛松泛。来来来,今日谁的不许拘着自己,咱们一定要玩儿的痛快!”
大家失笑,道:“臣妾遵命便是,娘娘只管说怎么玩儿。”
云锦书将手腕上,头上的发钗首饰能拿的全拿了出来,放在桌上,“呶,这些当彩头。”
大家瞧见桌上放的点翠首饰呼道:“娘娘好生大方!”
“娘娘当真愿意将这些当做彩头?”容嫔笑问。
云锦书一笑,道:“只怕输的是你们!”
庆妃一笑,暗暗提醒道:“娘娘的东西自然是顶顶好的,只是东西宫中都有记录,娘娘若是输给咱们了,皇上那儿可不好交代。”
云锦书洒然一笑,道:“我只说是赐给你们,你们不用担心皇上会责怪,今日首要做的事便是玩儿的高兴,反正宫务大家都打理的差不多了。”
大家一听顿时喜悦,二话不说,立刻投入游戏。
水中还不时有鱼儿游过,碎金的阳光细细筛近朱门投在地上,此地阴凉,和风袭面,真是一个消暑的好地方。
马吊在江南一带十分盛行,这可以说是婉嫔的拿手好戏。
不过两场之后,大家就轮流输钱,她喜上眉梢,毫不客气地将一些小彩头收入囊中,“娘娘,臣妾就不客气了。”
眼瞧着彩头的入了她囊中,容嫔懊恼道:“可恨我往日在西面,这马吊着实手生的很!”
庆妃笑道:“可以今儿玩儿的不是骑射,否则我们哪里玩儿地过你。”
“正是,哪天咱们能骑骑马就好了,娘娘,到时我给您表演马上射箭!”
云锦书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询问起来,婉嫔庆妃对容嫔的能耐赞不绝口,“咱们当中,马术最好的便是容嫔,豫妃也得退一射之地。”
话音将落,只天外面传来一道声响,“谁在说我的坏话?像是庆妃的声音。”
庆妃顿时笑道:“娘娘,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