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幂无处可去，又去找了经理，说自己今晚就准备回家了。
经理问起她拿了多少小费，方幂只是摇摇头，“没拿到小费。”
经理有些惊讶，云峥集团二公子出来玩不给女伴小费？
“不会吧，他可不缺钱。”经理惊讶出声。
方幂回想起刚刚在包厢里别人陪来的人玩的画面，略带点对自己的无奈道：“可能是我没把他哄高兴吧。”
经理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怪你，估计是人家看不上这里的女人吧。”
方幂没多说，“那我就先走了。”
“行吧，明天给你换一个。”
方幂正要说些什么，便又止住，只是单单嗯了声。
换好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着装，方幂拖着疲惫的身子从丽都离开。
明明是赚快钱的地方自己却赚不到钱。
想想都觉得无奈。
*
接到王澜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方幂还在床上睡着。
前一天晚上从丽都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太困了，一到家就倒头就睡。
拨通电话，方幂迷糊出声，“喂。”
“小幂啊，要不我们办理出院手续吧。”
一句话直接让方幂清醒过来，她努力缓缓，然后从床上坐起，“阿姨怎么了？怎么忽然想着出院？”
电话那头，王澜艰难出声，“咱们不治了，回家吧。”
“王阿姨，咱们要治，过段时间咱们就可以做手术了。”
“哪来的钱啊。”王澜感叹。
“有钱的，您先别着急，我等会去医院再问一下医生，您不要着急。”
挂断电话，方幂立马洗漱收拾好离开家去往医院。
去到医院，方幂先是安抚好王澜的心情，之后才去找了主治医生乔明生。
但说的话还是那些话，无非就是筹钱、动手术。
“上次跟你说的时间其实已经是我认为的最后时间了，如果你再往后拖的话，我也不敢保证这个手术的作用会有多大，可能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乔明生略带惋惜跟方幂解释。
之前他也跟方幂说过很多，但方幂一直坚持自己一定会筹到钱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们还是想着再等等，嗯......那就是最迟就是下一周。”
“对，但我希望是越早越好，因为只要你钱一到账，我这边可以立马安排手术。”
方幂点头，“好，我知道了。”
感觉也没什么说的了，方幂也没多打扰乔明生。
在医院里待的久了，类似的事情乔明生遇到过很多，他也有些司空见惯了。
看着方幂离开办公室，乔明生又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工作。
方幂心里满满的压力，半低着头关上乔明生办公室的门。
鼻子一酸，情绪差点都没稳住。
她缓了口气，调整好状态，准备回往病房。
结果刚一抬头，她就撞上了商凯的目光。
方幂有些惊讶，她没有想过自己前一天晚上在丽都遇到的男人第二天会在医院见到。
商凯看着站在乔明生办公室门口的方幂也是有些惊讶，女人褪去前一天晚上穿着略带风尘的裙装，转而一变成了一个温婉恬静的姑娘。
方幂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也不再是昨晚那个西装革履的样子，换上休闲的衣着后倒还显得几分平易近人。
商凯要找的人就是乔明生，但方幂好似愣在原地，迟迟没有离开，商凯也就没靠近乔明生办公室门口。
方幂见商凯挪开视线，也觉得有些尴尬，赶忙挪开步子离开。
商凯走去乔明生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视线就不自觉的看了眼方幂离开的方向。
轻轻扣过门，商凯应声而入。
乔明生一看见商凯，立马放下手中的笔从椅子上起身，“呦，商凯，好久没见了。”
商凯顺手带上门，笑着说，“这不是过来找你了么。”
“怎么想着来医院找我？”乔明生问。
“顺路。”商凯笑着说。
乔明生一听，故意说，“刚还准备给你倒水，算了，别喝了。”
“不用不用，不喝，听说你最近不忙才过来的。”说着商凯给自己拉开张椅子坐下。
乔明生也没客气，又坐会到自己的位置上，“行，那我就不倒了。”
“嗯，不用了。”
“怎么没去公司？”乔明生问。
“好几周都没去了，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
“怎么？主动让贤？”乔明生故意调侃。
外面都传云峥集团以后势必会‘三分天下’，就连商夏看似不管集团内部业务，着手婚纱设计，也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时间还没到罢了。
商凯一笑，“什么主动让贤，你也跟着外面乱说，我们家，大家都懒得争。”
乔明生本来就是故意问的，听到商凯说的，也只是爽朗一笑。
“夏夏的婚纱店还在那家写字楼里？”
商凯嗯了声，“本来要给她好好找块地方，她非要在那个写字楼里，说那里有灵感，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乔明生笑笑，“夏夏一直都比较有自己的想法，可能那里对她来说是真的好吧。”
商凯笑笑，没多说什么。
“你和你大哥会去她婚纱店看不？”
商凯想了想，“会吧，有空就会过去，我姐也会去她那看的。”
“夏夏一直都受宠的很。”
“小么，大家宠着她呢。”商凯说。
“也是，我算是看着你和夏夏长大的。”
“哎，也没比我们俩大几岁啊。”商凯直言道。
乔明生不禁一笑，“比你大七岁还不算啊。”
“不算不算。”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商凯便提起了方幂。
“刚刚我来之前，从你办公室出去的女生是什么情况？看着心事还挺重。”
“医院么。”乔明生先是随口感叹，之后才跟商凯解释了方幂家人的情况。
对于病人的隐私，乔明生也没多说，随口提了个大概后便没接着往后说。
商凯听完乔明生的话，也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丽都遇到方幂。
她去那里赚手术费？
“那最迟就是下一周得动手术。”商凯说。
“肯定越早越好啊，其实我觉得他叔叔上一周就应该动手术了。”
乔明生叹了口气，“在医院待这么久了，遇到这种事情心里倒也没什么感觉了。”
商凯看了眼乔明生，随口问道：“那她现在如果缴费的话，什么时候能做上手术？”
“一缴费我们立马准备，病人手术之前也需要调整身体，一般都是前一天通知手术，第二天做，反正时间不会很长的。”
“方小姐说她能筹到钱，让我们再等等。”乔明生说。
商凯看他，“方小姐？”
乔明生见商凯不解，直言解释，“就是刚刚那个女的，她叫方幂。”
能筹到钱？
是去丽都那种地方筹钱？
商凯没多问，和乔明生又聊了一会其他的东西后便也没再打扰他工作。
从医院门口出来，还没走几步，商凯就又在医院门口看到了方幂。
看她匆忙的步伐，也不知道这会是打算去哪。
没多看，商凯收回视线，去到自己刚刚停车的地方。
车子经过医院附近公交站台的时候，商凯又看到了方幂。
女人正跟着人群准备上公交车。
路口有些堵车，商凯的车子迟迟没有前行。
方幂要坐的公交车也因为堵车迟迟没有开到站台跟前。
商凯收回视线，手搭在方向盘上，心里不禁在想些什么。
终于，车流散开，商凯也没再关注方幂，跟着车流驶入主路，然后车子迅速从公交车旁驶过。
*
晚上，商凯正一个人在院子里坐着想着什么，就察觉到旁边有人过来。
一看是商景华，商凯赶忙掐掉手上的烟，叫了声爸。
商景华笑笑，示意商凯继续坐着。
父子俩坐在院子里，商景华问起商凯最近的状况，忽然间好几周没去公司，商景华不由得担心儿子。
外面传的再凶，他们自家人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为外界所撼动。
“我没事，好着呢，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您不用担心。”商凯解释。
“行，调整好状态再说。”
“嗯。”
“听说昨晚去了丽都？”
商凯笑笑，没想到商景华知道。
他嗯了声，没多说什么。
儿子长大了，商景华也不排斥商凯去那里，没有什么说教的话，只是提醒他，“玩归玩，把握好度。”
“嗯。”
“那里的事情尽量少沾。”说完商景华又继续问了句，“是黄季找你还是单纯的朋友聚会？”
商凯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商景华，“单纯的朋友聚会。”
“不过他之前确实找过我，那会我还在公司上班，就说自己没空，没有去，我昨天去的时候见到他了，他装的还算客气。”
“维持好表面和气就行，我们家和他也没什么合作往来。”
商凯嗯了声，“我知道。”
“不过你应该明白他找你是什么意思吧。”商景华看着商凯说。
商凯当然明白黄季的意思，他要扩大自己的产业，还要有其他动作，得给自己找个靠山，而自己就是黄季找的靠山。
“我对他的生意不感兴趣。”商凯随口说。
“他近几年产业越做越大，越做越黑，万一真的出事，他的摊子估计一夜之间就没了。”怕商凯之后改变想法，商景华说完还提醒了句，“不是什么钱都要赚的，跟他不要过度接触。”
“明白。”
“这下闲下来了，没想过谈恋爱？”商景华笑着问。
商凯笑着看向商景华，“没有，过段时间就上班了。”
“跟你同龄的、合适的姑娘也挺多的，可以考虑了，你哥哥在你这个年龄都和你苏怡姐订婚了。”
商凯当然知道，但他还是笑笑，“再说吧，我哥和苏怡姐那都是一直互相喜欢的，他们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
商景华本想提起商凯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适龄姑娘，但看商凯的意思，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便没有多提。
“行，你按你的意思来。”商景华也没多催，毕竟这事还是得看商凯怎么想。
商凯看了眼商景华，嗯了声。
两人没多说，商景华便提醒商凯早点休息，自己先行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