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互换梗。
卧底刑警切x大佬光
切哥卧底光哥身边,一发掀翻了光哥
突发脑洞60分钟短打一发完
七夕了,就让整个故事完结吧(哪里不太对)
雪翼之蝶
一头短发、薄荷绿的囚衣,是现在源赖光身上看起来唯二像个阶下囚的地方。
源赖光坐在隔离玻璃对面,毫无窘迫,游刃有余。
他走出来的时候,甚至还悠闲地打着电话,然后看到鬼切,笑吟吟地收线,随手把那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看守所里的手机递给身后恭恭敬敬跟着的狱警。
对着面前矜贵的囚犯背影毕恭毕敬地行礼,狱警小心地带上门,赖光习惯性地理了一下衣襟,施施然地坐下——他根本不像一个在押的囚犯,他仿佛还在他的源氏大宅、他的源氏大厦、他的红毯上,光辉万丈,万众敬仰,恰到好处的笑容价值百万,举手投足毫无瑕疵。
——他甚至于对鬼切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本应对我怒吼的。鬼切几乎有些苦涩地想,放在台面下的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在一起。
不,或许他该杀了我。
他背叛了源赖光。作为源氏族长的情人。作为一个卧底的刑警。他出卖了赖光,他所爱的人。
剥去所有矫饰,不去看一切正义邪恶,本质就是如此,鲜血淋漓,丑恶不堪。
爱语不值一提,深情皆为诈欺。
在赖光被逮捕的那天晚上,鬼切吐了整整一夜。他把胆汁吐出来,躺在满地自己的呕吐物里,皮肤滚烫,内里发冷,他不可抑制地发抖,一边想着我比这堆胃液搅拌物恶心多了,一边想,赖光怎么还不杀了他。
你看,如果早些杀了他,他就不会背叛赖光;晚些杀了他,至少爱不是假的。
若是赖光举杯,他含笑饮鸩。
于是他不顾保护计划,单身匹马,在开庭的前夜,来见即将被他送入监狱的阶下囚。
他现在最希望的事是源赖光立刻掏出一把枪,一枪掀开他的头盖骨,让他死状凄惨,横尸当场。
但是没有,他的对面,被他背叛的情人,对他温和微笑,然后慢慢伸出手,轻轻按在玻璃上。
没有枪、没有怒吼,只有彼此深爱、谎言未破之日,每一日他送赖光去公司,与他道别的时候,那般温柔缱绻,在车窗两侧,甜蜜而小心翼翼的双手交叠。
鬼切开始发抖,然后他听到赖光饱含担忧的声音。
被他背叛的情人,他至今所深爱的人,温柔地道:“鬼切,你还好吗?”
鬼切愣住,赖光露出他常见的,带点无奈的纵容神色,手按在玻璃上,薄荷绿的囚服袖子滑下去一点,露出一截孤白的手腕,人微微向前,玉色的眸子看着他,他说,鬼切,你别担心我。
他看鬼切一脸茫然,微微蹙眉,侧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抬眸,凝视着鬼切,轻柔而坚定地道:“鬼切,我爱你。”
他几乎惊惧地看着对面雪色头发的男人,赖光安静看他,他嘴唇颤抖,过了好一会儿,鬼切听到自己干巴巴地说,为什么?
他第一声几乎没发出来,然后他费力地吞了口唾沫,喉结滑动,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一样,冷而硬。
为什么?
他重复了自己的问话,而赖光神色纵容地轻轻叹了口气,他说,“因为一开始就这么预料过了。”
——鬼切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凝固了——
赖光像是想要安抚他一样,慢慢地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他几乎有些自嘲的侧了一下头,“我这样的人,交付信任与爱之前,一定会做好被背叛的准备啊。”
“但是这跟是不是你没有关系,鬼切,谁都一样,不过我爱你这件事情,千真万确,我现在也依然爱你。这点你要相信。”
源氏族长按在玻璃上的指头似乎本能地想要去碰触鬼切,就如之前每一次,他会轻柔地用指头揉掉鬼切眉心的纠结。然而触手是冰冷的玻璃,赖光雪白的睫毛轻轻眨动,那一刹那,叱咤风云的源赖光,露出了一点微弱的郁色。
想碰触啊,想安慰啊,想让所爱的人不要露出这样凄苦的神色。
赖光按在玻璃上的指头轻轻蜷缩了起来,他柔和地道,你不要担心,鬼切,我不会报复你的同事的,他们是好警察,为公执法,值得尊敬。我也不会针对安倍检察官,他是个好检察官,我需要这样的人,这样不畏权贵,可以为正义张目的人。
鬼切看着他。
他不能理解赖光为什么这么说。
安倍检察官是从他这里获得证据,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拿到了源赖光的逮捕令,将他送入看守所。
他在说什么?
赖光想了想,决定换一种能让鬼切理解的说法,“听好,鬼切,你和安倍检察官、和你所有辛苦逮捕我的同事么,都非常安全。你们不用担心一切所谓来自源氏的报复。你们是恪尽职守而已,我非常欣赏你们的勇敢和心中怀有的正义。”
“因为这份勇敢和正义,是早晚要为我们源氏所用的。”
“这件事情的本质是,永田町有人希望源氏倒下而已。”
“政治斗争非常正常,不过用到这种手段,就不大合适了。势力此消彼长,轮流坐庄无可厚非,但要是想掀桌独吞所有筹码,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鬼切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他感觉到浑身发冷。某种可怖的魔物,蛰伏在源赖光的话语里,向他无声地露出獠牙。
而雪发的男人露出了纵容的微笑,正如之前无数个夜晚,喘息平静下来,他轻轻用指头顺过压在自己身上的鬼切那头汗湿黑发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表情。
“策划这件事的主谋罪有应得,合该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你们不一样呀,施政的根基国家的柱石,不是腐败的政治家和无能的官僚,而是你们,我绝不会自毁根基。何况,顶层的彼此吞噬,要砍底层的脑袋,未免搞得人人自危,无形树敌,何必呢,我不干这样的蠢事。”
“鬼切啊,你知道吗?我明天会以什么罪名被起诉?”
鬼切木然看他,嘴唇翕动了两下,干涩地道:“谋杀罪。”
赖光宽容地摇摇头,“不,是政治献金。”
鬼切猛地睁大眼睛,瞳孔放大,然后瞬间收缩。
“而且是一场诬告,莫须有的伪证,我的律师团会让我以悲剧英雄的姿态离场,这样进入政治圈起点颇高,也有资历。”
然后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带了点歉意,他道,“只是有点委屈你和安倍检察官了,毕竟是伪证诬告、我虽然尽力为你们开脱,但安倍检察官也免不得引咎辞职,你大概最好也只能在警视厅看看窗边风景。”
——雪发的魔物张开了嘴——
他顿了顿,道,“但是没关系,鬼切,我想招揽安倍检察官做我的秘书,而你……”
雪发的源氏家主露出了温柔而充满爱意的微笑,他说,鬼切,我知道你责任所在,我从未怪过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回我身边。
他说,我爱你,从未曾变。
——他被魔物吞噬了——
鬼切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而雪发的美丽魔物神色宠溺。
鬼切听到自己摇摇欲坠的声音唤那魔物的名字。
在他唤出的源赖光这个名字的余音里,赖光开口,“至于其他嘛……”
“人若杀我,我就杀人。”赖光微笑着这么说,他伸手,抵着自己的额角,比了个开枪的姿势。
雪翼的危险蝴蝶,于此,震动了羽翼。
风暴将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