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还沉浸在不可思议中,没缓过来的白胡子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他万万没想到郑文豪会一把火烧了这个自己格外珍惜的宝地,还把彩斑鸟逼了出来,现在居然还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林瑾瑜和慕夜见状也同时停下,而后瞬间被魔兵围了起来。
郑文豪对赤羽鸟命令道:“去吃了它们。”
说完,赤羽鸟便迫不及待地向彩斑鸟飞扑过去,林瑾瑜正准备对付赤羽鸟时,郑文豪便大喊道:“林瑾瑜,你敢动一下,我就立刻杀了他。”说完他的剑离白胡子的脖子更近了些,一条极细的血痕慢慢渗出鲜血。
林瑾瑜不敢再有所动作,焦急愤怒又十分无奈,他攥着拳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赤羽鸟和彩斑鸟互斗起来,可彩斑鸟这种天性温和胆小的灵鸟怎么可能斗得过天性凶残又比自身大数倍的赤羽鸟呢。
不一会儿,赤羽鸟就成功的咬住了其中一只彩斑鸟的脖子,锋利的牙齿将其用力的活活撕碎,理所当然的吞了下去,另一只彩斑鸟见自己的同伴就这么被吞噬,心灰意冷的发出阵阵哀鸣,在空中挣扎的盘旋了数圈后,转身重重的一头撞死在树干上,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赤羽鸟在空中截住,残忍吞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两只鸟的情深意重,宁死不屈的模样,纷纷为之震撼,原来成双成对的赤羽鸟在同伴死后,是不会自己独活的,尤其是林瑾瑜,因为他的内心此刻有着无比的愧疚和悔恨。
此时的赤羽鸟吸足灵气,满足地回到了郑文豪的身边,唯有一旁的李树林默默感到有些可惜,这么好的大补之物居然喂了鸟。
转眼间,枝繁叶茂,生机勃勃的一片净土转眼间化为了空荡死寂的一片灰烬。
李树林悄悄凑到郑文豪的耳边道:“没搜到蛋,我们在一棵树干上发现一个鸟窝,可里面是空的,应该是被转移走了。”
郑文豪虎视眈眈的盯着白胡子说道:“老头,快说,你把蛋藏哪儿了?”
白胡子把眼睛一闭,他早已心如死灰,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惨白的双唇微微颤抖道:“我不知道。”
“你这老头,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郑文豪一手拽着白胡子的衣领,一手挥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瑾瑜忽然大声喊道:“他不知道蛋在哪,因为蛋是我藏的,你放了他吧,上次进入禁地的是我,只有我知道蛋在哪。”
郑文豪微微眯了眯眼睛道:“哦?是吗?那你快说,在哪?”
林瑾瑜道:“你先放了白先生。”
李树林赶紧对郑文豪小声道:“小心他使诈。”
郑文豪提高了警惕道:“可以,那就换你过来。”
林瑾瑜想都没想,便真的往郑文豪那边走去。
这何止是危险,没人知道郑文豪接下来会干些什么,也没人能预料到林瑾瑜过去之后会发生什么,林瑾瑜居然愿意用自己去换人,还是一个极度厌恶自己的人,他是疯了吗。
“林瑾瑜。”慕夜见状轻声喊道,带了点疑问和阻止的意思。
林瑾瑜望着慕夜笑了笑,示意他放心,随后便毫无反抗的被魔兵轻而易举的拿下。
白胡子看着被带走的林瑾瑜和化为灰烬的禁地,又想到自己的两只宝贝彩斑鸟也没了,一下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自行搜寻未果,郑文豪命令手下将所有人全部赶进了学堂里。
原来,早在前一日晚,文墨竹离开去休息后,林瑾瑜始终不放心,便偷偷地溜回了玉书堂,借着夜色,身手矫健的林瑾瑜趁守卫不备之际,来到玉书堂的山顶,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有鸟窝的那棵树,林瑾瑜爬上树一看,只剩下两只蛋,鸟却不知去哪里了,情急之下,他把两只蛋揣进怀里,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这才放心的回了客栈。
此刻,林瑾瑜非常庆幸他昨夜做的决定,至少目前,他保住了彩斑鸟的两个孩子。
玉书堂内,书桌教具课本都被掀翻满地飞,整个学堂乱七八糟,杂乱无章,学子们蜷缩在角落里,照顾着刚刚清醒又浑身无力的白胡子。
林瑾瑜,慕夜,姜辰逸,文旭春和文墨竹则在另一侧,离他们不远,唯一不同的是,林瑾瑜的双手被紧紧的绑上,郑文豪还吩咐两个人在一旁专门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玉书堂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郑文豪的人,把玉书堂围的水泄不通。
没一会儿,学堂大门被狠狠推开,只见李树林独自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四处巡视了一圈后,慢慢靠近林瑾瑜,他微曲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林瑾瑜,沾沾自喜道:“呦!我们的林大公子这会怎么不跳了?”
林瑾瑜面对忽如其来的讽刺,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道:“有本事你把我放开,咱两单挑啊。”
李树林当然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他呵呵一笑道:“我和你单挑做什么,郑公子自有办法收拾你,你知道跟着郑公子可以少走多少年弯路吗,当然,敢拒绝他的人也没什么活路可走。”
见林瑾瑜懒得搭理自己,李树林又走到一旁文旭春的面前,扫视了他一遍,想起什么道:“你?上次是不是你,不就弄死你一只破蚂蚱吗,看看你那样,怎么着?现在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说完李树林伸手抓住文旭春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落下,这时,文墨竹飞身过来一把推开李树林,侧过身挡在文旭春面前,眼神坚定道:“别碰他!”
李树林被忽然的推开先是一惊,然后仔细看了眼文墨竹,那对自己满是敌意的姣好面容,奸笑一声道:“哎呦,这是哪家姑娘长得这么水灵?”
说完李树林指了指文旭春道:“你不会是他相好的吧?他那怂货有什么好的,跟我得了!”
说着便想要上手摸文墨竹的脸,文墨竹一个回手打断李树林的动作,满脸嫌弃道:“滚开!”
李树林还没遇到过如此烈性不配合的女子,瞬间恼火起来道:“小姑娘脾气还不小呀!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李树林便要动手。
这时,姜辰逸情急之下,也终于忍无可忍道:“放下你的脏手,别动她!”
“哟!又一个不知死活的,你想替他出头?”
慕夜也看不下去道:“你别欺人太甚!”
李树林被他们接二连三的反抗所激怒,拔出站在一旁手下腰间的剑就对着他们怒吼道:“你们一个个都厉害是吧,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说完便高高地举起剑,刚要将剑落下时,郑文豪及时到场呵斥道:“住手!”
李树林听见郑文豪的声音,这才慌忙停下动作,将剑插回剑鞘中,转而笑脸相迎道:“郑公子,您来啦!”
郑文豪并没有给他好脸色,而是冷冷道:“你想杀人也要选个地方,这玉书堂是不能沾血的。”
郑文豪的父亲郑毅曾经也是白胡子的学生,所以,在白胡子的地盘上,即使是郑文豪的父亲也要敬白胡子三分,如今郑文豪已经擅自做主,肆无忌惮的烧了白胡子的禁地,便也不敢再多生事端了。
“是,是,郑公子您说的对。”李树林连连道歉后站到郑文豪身后,便不敢再多言。
郑文豪走到林瑾瑜面前问道:“林瑾瑜啊,蛋在哪?可以告诉我了吧?”
林瑾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到底要蛋做什么,那两只鸟都被你的畜生吃了,连那两只蛋你也不愿意放过吗。”
郑文豪哼哧一声笑道:“做什么?你都已经尝过这蛋的美味了,这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不如交出来分享一下,做人可不要太贪心啊。”
林瑾瑜听完撇了撇嘴,随后严肃的说道:“虽然我这个人做过的事从来不会后悔,但是做错的事,我就一定要弥补回来!”
“什么意思?”郑文豪问。
“字面意思。”林瑾瑜答。
郑文豪见林瑾瑜不肯配合,瞟了一眼白胡子道:“林瑾瑜啊林瑾瑜,你说这老头以前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你曾经可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啊,我没记错的话,他当时可是一心把你赶走啊,你现在居然还帮着他,如果是我,我一定把这两个蛋交出来,当着他的面,下油锅炸!”
林瑾瑜无奈地笑了笑,他坐直身躯道:“这就是我和你不同的地方,我有心,而你没有!”
这时,李树林在一旁厉声道:“你别不识好歹,让你说你就说。”
林瑾瑜一脸烦躁的闭上眼,揉了揉耳朵道:“今天怎么老是有只狗一直狂叫啊,吵死了!”
李树林当然知道林瑾瑜说的是自己,气的咬牙切齿,但郑文豪在旁边,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默默忍住。
郑文豪看林瑾瑜的态度坚决,十分不愿配合,便指了指一边的学子们道:“你不说是吧?那我们就耗着,你能耗的住,他们可耗不住,你好好考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