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超人无私奉献的氪星知识库，红罗宾在来这儿之前就调阅过孤独堡垒上传的资料。

通过生物信息匹配，他查明了这种外形似海星的生物名为斯塔罗，有记录证明斯塔罗依靠孢子感染强占过其他星球。

“就像蚂蚁，蚁后会通过化学物质来控制其他工种，蚁巢是一个整体。”红罗宾向众人解释道，“有人形容这种虫巢意识是高等文明的意识形态，它们使用精神交流，能保证族群的统一性和行动效率。”

杰森形象地总结：“所以，瞭望塔成了蚁巢，那只海星就是蚁后，而正义联盟成了它忠诚的兵蚁。”

红罗宾提醒他们一个坏消息：“不止正义联盟，被感染的还有地球上的大半人类，我们时间紧迫，必须尽快让斯塔罗对孢子失去掌控，否则地球就会沦为外星殖民地。”

“希望它不要在我身上产卵。”夜翼耸肩，“要知道我小时候只需要对付会爆炸的发条企鹅，而不是冲上近地轨道殴打外星海星。”

瑟伦并不想听他自述当年穿着绿鳞小短裤在哥谭飞来飞去的轶闻，撇了一下嘴，说道：“或许你该换个防护性能更好头盔，而不是半片假面舞会上用的多米诺面具。”

“噢……谢谢关心？”夜翼有些受宠若惊。

要知道，瑟伦加入家庭的时间很短暂，再加上他本身经历的特殊性，很少会和迪克说这样的俏皮话。比起担任过罗宾的达米安，迪克与瑟伦之间关系就显得没那么紧密，甚至还不如给瑟伦提供技术支持的提姆。

瑟伦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冷酷地否认：“不，只是我怕哪天揍你的时候，你不注意就摔坏了脑子，上世纪的佐罗面具可救不了你脆弱的后脑勺。”

夜翼：“……”

杰森嗤笑出声。

红罗宾下意识去摸自己连着披风的头罩，随后又觉得他的小动作对“佐罗面具派”的夜翼不太友好，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夜翼很快调整好心态：“不管怎么说，谢谢关心。”

这只傻鸟真的很会自我安慰。

瑟伦皱了皱鼻子。

四人顺着主通道一路疾行，由夜翼打头，他和红罗宾是瞭望塔的常客，因此对这座空间站的各个枢纽都很熟悉。而并不如何亲近正义联盟的法外者们则落后一些，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很快，他们迎来了阻击。

一支箭矢从暗处疾射而来，瑟伦抽出刀的速度比箭更快，几乎只是寒光一闪，被斩断的箭矢落在地上发出丁零当啷的声响。

斯莱德在武器上的品味不错，这柄振金刀足够好，凌空劈开金属就好像切黄油那样简单。

“只是这样？”瑟伦用脚尖碾了碾箭羽，看向箭的来处，嘲笑道，“我还以为你能搞出点新花样来，奎恩。”

暗处走出几人，绿箭侠正是其中之一。

正如预估的那样，正义联盟留守在瞭望塔的成员尽数被斯塔罗控制。以火星猎人为首，绿箭侠、黑金丝雀这些耳熟能详的英雄们脸上都紧扒着一只独眼海星，在去往控制室的通道上拦下了他们。

瑟伦视线扫过人群，没有在其中发现蝙蝠侠的踪影，他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

“啊哦，一个盛大的欢迎仪式，我是不是该庆幸公主不在这儿？”谁也不知道迪克口中的公主，到底指的是远在天堂岛的亚马逊公主，还是没出现的蝙蝠侠。

“好极了，这是正当防卫，我可不会留手。”杰森同时亮出了武器，年轻的法外者不介意给这群老牌英雄们一点教训。

“让我来对付那个绿油油的罗宾汉。”瑟伦优先选择了自己的对手，他将利刃横在身前，语气平淡地威胁对方，“让我瞧瞧你能否和军火库射得那样准。”

杰森知道他对罗伊的前监护人非常不满，瑟伦对法外者们的关心永远体现在一致对外上。

“我不建议你留在这儿。”红罗宾阻止了他。

瑟伦不满地将眼睛眯了起来，这家伙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他们从来不是一伙儿的。

红罗宾显然也知道瑟伦不会听他命令，但没有时间留给他们内讧，他尽力拉拢自己的盟友：“我猜你们应该都看过蝙蝠侠的预案？”

夜翼：“阿伽门诺应急储备*？它的安全等级是Omega，如果我不找到阅读它的后门，我绝对会后悔的。”

“如果你们说的是密码为Delta Charlie-27-5-1939的——”杰森略带得意的话语半途卡壳，因为他发现瑟伦将审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那是什么？”瑟伦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暗语。

杰森干巴巴地解释：“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一个针对正义联盟任意核心成员行为失常的储备预案。”

罗宾们喜欢解谜游戏，就像寻找初版书那样，隔三差五去翻蝙蝠电脑里的秘密文档同样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乐趣，蝙蝠侠有意训练他们在电脑方面的技术。

瑟伦没有担任罗宾的经历，更没兴趣和蝙蝠侠玩小游戏。他作为法外者游走于家庭边缘，另一个身份夜枭又和蝙蝠侠有立场冲突，于公于私都不适合接触这类会暴露超级英雄们致命弱点的机密文件。

杰森不想让瑟伦感受到被排挤或是别的什么，于是他很快转移话题：“我们都知道老爹有被害妄想症，他总是会做好最坏的打算，而现在就到预案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你想知道怎么对付绿灯侠吗？”

听到杰森的话，夜翼和红罗宾的视线有一瞬间的偏移，鬼知道为什么绿灯侠的弱点会成为他们打情骂俏的谈资。

“不需要你来教，他只是个射箭佬，奥运匹克会需要他的。”瑟伦不甚在意地将头扭了过去。

说实话，瑟伦并不在乎蝙蝠侠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秘密计划，他们每晚都会为了某一项哥谭发展决议斗智斗勇，哪怕在韦恩庄园的餐桌上。

至于对付正义联盟核心人物的法子，不只蝙蝠侠一个人能想得出来，卢瑟那儿都有一大摞计划备案。要知道，恶棍和超级英雄对抗的次数数不胜数，也不见得计划全都失败，关键还是看临场发挥。

总之，瑟伦被说服了。

比起对付被控制的正义联盟，瑟伦更想去寻找布鲁斯，这才是他来到瞭望塔的根本目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选择跟随夜翼前往控制室，其余两人则自觉留下来应付这群人。

目送两人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拐角，杰森瞥了一眼身侧和自己不怎么对付的红罗宾，心里多少有些怨气：“嘿，这本不该有那么多人。”

“噢，大红，觉得自己被抛下了？”不受待见的红罗宾毫无愧疚，考虑到只有夜翼和他认识路，分组安排显而易见，“很抱歉打扰你们的太空约会，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夜翼换换。”

“想都别想，他是我的。”杰森打开了保险，眼神不善地看向阻碍着自己的正义联盟一干人等，磨了磨后槽牙，“我一定要背下这里的地图。”

“你可以开始了。”红罗宾给了他一个请便的眼神。

***

瑟伦跟着夜翼穿过长甬道，路过仓库的时候遇到了袭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被重重踹了出去，将集装箱砸凹进去一块。

“猎犬！”夜翼急迫地叫了一声。

瑟伦慢慢直起身，泛着蓝光的全包头盔挡住了他全部的表情，电子音从头盔底下传出。

“……蝙蝠。”

蝙蝠侠终于出现了。

在看见蝙蝠侠脸上的独眼海星后，瑟伦对斯塔罗的憎恶升到了顶端。

“你去总控室，我来对付蝙蝠侠。”瑟伦在夜翼面前也是颐指气使的。

夜翼没拒绝他的提议，毕竟在对战蝙蝠侠的方面，瑟伦年纪虽小，却是“后来居上”。现在更要紧的是去解决斯塔罗的本体，攻击本体可以让孢子失效。

“你要小心。”夜翼临走前忧心忡忡。

“该小心的不是我——你该不会以为，我无法战胜一个被控制了的蝙蝠侠吧？”瑟伦活动了一下肩骨，连个眼神都没分过去，“去干你的活，夜翼。”

话刚落音，蝙蝠侠就扑了上来。

曾几何时，因为瑟伦体型小了蝙蝠侠几圈而在格斗上不占优，现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不断被缩小。

瑟伦个头拔高的速度在近年终于有下降的趋势，骨缝还未闭合，可他已经和他父亲差不多高了。青少年就是这样，在某一个时间段就像是破土的春笋，一天变一个样。

不过，这可不是讨论青少年生长发育的时候。

瑟伦面对蝙蝠侠时不留任何情面，一方面是因为两人始终遵循着“戴上面具就代表着敌对身份”的相处原则，另一方面则是瑟伦足够尊重对手，他可不想因为轻视蝙蝠侠而自己被打一顿。

至于布鲁斯往日里摘面具耍赖的小花招，斯塔罗可不会这么聪明，控制布鲁斯同瑟伦打温情牌只会让瑟伦下手更狠——

好吧，现在就够让人恶心的了。

瑟伦和蝙蝠侠扭打在一起，动作堪称熟练。

被控制的人本身就是失去意识、任由孢子操控的状态，击昏对方是没有用的，瑟伦压根没想过用和平方式解决。

不过他在殴打蝙蝠侠的中途，也勉强考虑了一下面具之下伤痕累累的老父亲，不至于让对方本就脆弱的骨头上再多几根钢钉。

再这样下去，布鲁斯就得是“钢铁之躯”、或者“金刚狼二世”了。

瑟伦用为数不多的幽默感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