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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二十二回下:若即若离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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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戚光盈心肺的那朵红莲,就要被戚寐整根拔出。

戚束月瞳孔倏缩,情急之下竟也喊出手足间原本最亲密的称呼来:“弟弟!”

其实以戚光盈的能力,就算斗不过这具帝王遗骸,躲开尸体的僵硬进攻却并非难事,再不济也可以逃回高台上。

但为了台下那群人的安危,戚光盈从头到尾就没有回来的意思,结果被那具遗骸找到破绽,伤得如此之重。

雏焘眉心一拧,方才气定神闲的表情打破,刚想对戚束月再说点什么,却见高台上的戚束月也突然跪在地上,脸上血色顿失。

他用手努力捂住嘴,但一股股血液仍从他指缝里不断流出。

戚束月在痛苦呕血,呕出来的血液颜色如黄金流沙,他的血管也被点亮成浓金色彩,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种力量已经不受他自己控制。

“陛下!”金沁棠连忙抱紧戚束月试图保护,却眼睁睁看着他真气全被抽光。

金色光芒受红莲召唤,强行从戚束月体内绽放,很快就被一股飓风吸走。

无数条金色丝缕,正奔涌到戚光盈被取出的那朵花上,在红莲旁边聚集成另一朵金莲形状。

红莲正怒放而开,金莲却含苞未绽。

莲花离体,两朵花一金一红,一虚一实,仅剩若有若无的红色真气和金色真气连接着莲花和那对兄弟俩。

戚寐遗骸看到莲花,露出恐怖笑容,干脆松开戚光盈,任由他跌落到地上。

把莲花高高举在空中,戚寐的神情狂热而迷恋:“你俩果然找到了,可惜灵魂一分为二早就没用。无妨,历代戚家先祖尽可瞑目,我将恭迎先祖们重新降世,带着人皇灵魂再次回到戚家血脉里……”

正说着,他体内忽然传出一阵诡异嗡鸣,嘻嘻笑道:“但这么厉害的东西,你们人类哪里把握得住?不如把这花交给我们吧。离开你这具尸身真挺令人不舍,不过我们的戚大美人,你可以安心接着死了。”

闻言,戚寐遗骸神色惊变,露出茫然神色。

聚集在他体内的飞蛾,有一只正缓慢爬出,睁着空洞复眼与他对视,随后闪动翅膀,闲庭信步爬到他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消失了。

在原先小臂的位置上,这只飞蛾成虫正不断舒展身体,不断绵延,最后宛如再次破茧,从里面钻出一个雪白娇小的虫翅美女。

她仅有小臂长短,却身如水晶琉璃,呈现半透明状,如同萤火虫般亮着很淡雅的柔光,这与她先前蛾子的森然诡异完全不符,因为这光芒虽浅淡,却纯净无比。

虫翅美女将戚寐的手臂取而代之,连他手中的金红莲花也被抢去,被飞蛾化作的娇小美女用小手牢牢握住。

戚寐说得极其无力,夜明珠眼球在渐渐熄灭,声音也随之消融:“还给我……”

剩余飞蛾们不再为这具尸体提供力量,他的灵魂被锁死在这死去肉身里,最后一点残念也被擦灭,完全沦为飞蛾操控的人偶。

戚束月倒在高台上痛苦呕血,戚光盈却毫无动静躺在戚寐脚边。

莲花从他体内抽离,戚光盈就失去全部力气,仅剩虚弱的心跳声能证明他还活着。

忍下翻腾情绪,似是认出她们的来历,雏焘眼睛盯紧那朵花,厉声问道:“你们来自天界?”

“太子好眼光,一眼就能看出我等的来历呢。”虫翅美女悠闲笑道:“戚合身为天帝爱徒,一路受师尊提拔指引,才能以一届凡人之躯饮尽丹桓力量,变成所谓的圣子人皇。大恩如斯,他的转世与后代们却恩将仇报,一而再三背叛天界。我们不过是把这份力量讨回来,难道你还要反对不成吗。”

话说完,一道寒光直冲虫翅美女而去,想把那朵莲花抢回来。

但戚寐手上龙剑的四颗宝石也顿时亮起,兕方城内的金钟护罩再次显现出来,将这一击弹了回去。

雏焘侧首躲开这道熟悉剑气,正欲亲身去战。

圣太后对雏焘动怒喝道:“神文太子!你要替我宣战人皇不成?哪怕那是个怪物,但与人皇肉身连在一起,你就不能动它!”

琼鸾笑道:“娘莫动怒,太子方才还提醒我别去呢,这下是关心则乱,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雏焘凝眉问道:“究竟是为什么。”

圣太后音调变得奇高,用人类耳朵根本听不到的鲛人语言说道:“那些飞蛾名叫帝王蛾,乃是南华省产出的一种毒虫,靠吸食活人血肉来维持尸身鲜活,因邪性太甚,两千年前就被天海两界剿灭,根本就不该存于世上。”

琼鸾不屑道:“也不怎么可怕的样子嘛。”

“帝王蛾当然不可怕,但能把它们重新翻出来的人可怕。”圣太后看向雏焘,冷声道:“这些毒虫是受天界金丹炼化过的,已修成人形,本事大到能避开苏绝问和拂雀的警戒,潜入兕方城刺杀人皇。哪怕戚寐不是圣子,但他死后有龙袍龙剑庇护,却还是让群蛾子支配了尸身。这绝非一朝一夕的炼化能做到。”

雏焘也以鲛人语言回道:“其实你早就查出来戚寐的死因与天界有关了。”

“这群蛾子们的主人灵力不亚于你,是天帝桓昙?云宫宫主九方月羲?亦或是连你我都从未听过的人?那我怎敢让你冒险。”圣太后厉声道,“况且你现在的心思应当放在两海上,你一时任性辞去摄政王的职务,就必须承担这份任性的代价,你没有管的资格。”

被圣太后劈头盖脸一顿责骂后,雏焘这次也没再回话。

“这具尸身真是好看又有用,一具上好护身符呢。连神文太子都不敢在兕方城里轻易动手。”而虫翅美女往上一飞,扯着戚寐的整条手臂高举莲花,悠闲地笑道:“既然如此,拿上这朵莲花去做一回真人皇吧,为我们高贵的神文海君主们展示一下,人族究竟能对他们的皇帝能臣服到什么地步。”

它们把莲花再次高举,戚寐的夜明珠眼球又一次亮起,喃喃道:“供奉君主,是尔等子民应尽之事。献上灵肉,恭贺莲花人皇的重临。”

随着他的吟唱,原本躲还在避难的人群突然被一只无形之手扯起来,全部半悬空中。

人们双脚离地,被一个个召唤到戚寐身边,与此同时,无数灰白色的气脉也从人们的七窍空中飞出。

不幸被拉到最前面的早就骨肉焦化,灵魂也被死尸里面的飞蛾吃了个一干二净,余下的惊恐睁大眼睛,知道必死无疑就是结局,在垂死之前他们也暴声尖叫,但越挣扎,他们涌到戚寐身边的速度也就越快。

金沁棠虽在台上被牢牢保护,但身为皇后见到台下惨烈景象,而旁边神通广大的那群鲛人却袖手旁观,她无法忍耐继续置身事外的这种无力处境。

金沁棠当即抽出佩剑,对台上那群卫军们喝道:“随我下去!”

卫军之中尽管也有人高喊遵命,但大部分都惶恐后退,清楚高台上是绝对安全的,一旦下去结局八九不离十,只会变成新的人牲祭品。

琼鸾微微一笑,劝道:“皇后娘娘何必以身犯险?重臣们包括您父亲都在台上,台下那群人和您非亲非故,若为他们牺牲了娘娘的性命,那可不值……”

还没说完,场地上突然响起来一声熟悉无比的声音:“烧尽它们!”

台上所有人怔了一刹,想去寻找声音来源。

虫翅美女突然神色惊变,当即要把那朵莲花扔掉。

可来不及了,她眼中倒出的莲花火影瞬间放大。

伴随神圣无比的轰鸣,莲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刹那间膨胀百倍,由实变虚,如同一簇被油泼过的盛大火苗,在这场地上怒然爆炸,形成莲花状的金红巨火。

红色火焰愤怒燃烧,却牢牢护着被揪起来的人群,不让他们的魂魄被继续抽走,也不准那具尸身再伤及人们半分。

唯一燃烧的,也是那具死尸。

戚光盈咬牙支撑着自己重新站起来,脖子上鲛珠发亮护住了他的一丝心脉,以至于被夺走莲花后他仍有反击的力气。

很少见到戚光盈哭的表情。

抱莲花的虫翅美女当场毙命,变成一截长在手臂上的焦骨,但剩余四只还藏在戚寐体内。

望着沐浴在火海中的父亲,他一边啜泣到全身在剧烈颤抖,一边又眼睛通红,想让红莲越烧越猛,奈何只凭自身力量根本烧不毁这具尸身,更妄谈把将尸体当做护身符的飞蛾们逼出来。

可戚光盈一意孤行,不知在对谁怒吼道:“烧尽它们!”

戚光盈在台下大发雷霆,戚束月却在台上动弹不得,亲眼目睹自己的金色真气正被弟弟控制,想要拉着他一起犯下灭父的大罪。

虽是并蒂莲花,但明显红莲正占据主导上风。

二人之间本就有着极深的血脉连络,如今灵魂之间也有了一丝微妙共鸣。

他能共通弟弟此刻的全部情感:因父亲的蔑视极其悲伤;因飞蛾的虐杀极度愤怒;又为哥哥的不肯极尽绝望。

飞蛾们操控着戚寐尸身继续挣扎,他从红莲火海中逃离出,烧得面目全非,却再次挥出天界剑法,朝戚光盈劈去。

从最初未置一词,到最后闭上眼睛,戚束月无奈妥协道:“好,烧尽它们。”

金为阳清,红为阴清,二者融合才能爆发这世上最汹涌的力量。

火海中的金色从微弱变得强烈,最后金红火焰各占一半,裹挟着彼此,朝他们二人生身父亲的尸身席卷而去。

尸身表情麻木,被儿子们的怒火刹那烧成一具焦黑碳化的人形,动作永远定格在这一刻,骨肉皆尽,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得灰飞烟灭。

操控他的飞蛾们被烫得滋哇惨叫,争先恐后地从碳骨中窜出。但刚离开戚寐残骸,它们就被怒火烧成一片片如雪霾般的灰烬。

飞蛾死后,悬浮空中的人群失去拉扯的力量,被猛然下放,幸好又被莲火卷起,轻轻放下。

应激的人们痛哭流涕,惊魂未定,本想去搀一下重伤的救命恩人,但看到戚光盈正走向那具死尸,又吓得不敢再做什么举动。

戚光盈将并蒂红金莲花从戚寐手上摘下来。

莲花离手,最后一截枯骨也轰然塌下,变成一堆焦黑色的灰,连同那枚烧焦夜明珠四分五裂,最后也化作轻烟滚滚,湮灭无声。

莲花重新放回体内,戚光盈肺腑内的器官感受到这朵花的跳动重归,那些破损的血管脉络也再次与它重新融合,小心翼翼保管好。

金红光芒再现,施然照亮一切黑暗,冲破此间迷雾。

戚光盈逆光走出,一瘸一拐回到台上。

真气被彻底抽空的戚束月意识抽离,陷入昏厥,金沁棠虽挂念戚光盈的安危,但也抽不开身。

见戚光盈安然回来,金沁棠放下心,又特别惭愧:“光盈……谢谢你,台上我等众人眼看你拼命,却连下去的勇气都……”

“别说了,嫂嫂。”戚光盈脸色沉静,伸手将戚束月的真气还回去,低声道,“那群飞蛾藏在父皇遗骸里极为难缠,况且它们就是冲着我和皇兄来的,你们涉险也只会徒增伤亡,能安然无恙就好。”

这场典礼潦草结束,纵有百般困惑未解,但在圣太后的严厉目光凝视下,雏焘沉吟许久,最终和戚光盈擦肩而过,一言不发离开了兕方城。

琼鸾上前将戚束月扶起,言辞造作百般关切,至于刚才的袖手旁观,她也权当自己没做过这回事。

她一把将昏迷的戚束月抱在怀中,美人臂膀仿若有万钧之力,根本不容任何猎物逃脱她的桎梏。

金沁棠一慌,试图阻拦,奈何琼鸾不着痕迹轻轻一挥衣袖,将她推去远远的,随后开口就是笑吟吟说道:“娘娘放心,我亲自送人皇陛下回万福永寿宫,虽初来乍到,但我与人皇陛下一见如故,自然全心全意为他好。还会跟海族太后们一起施法医治陛下,拼上全力。娘娘不愿离开陛下,也是人之常情嘛,但你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不成?”

金沁棠手足无措,眼看戚束月就要被她带走。

“公主。”戚光盈冷不丁起身,攥住琼鸾的手腕,凝声道,“人皇不能以万尊之躯行无礼之事,万福永寿宫乃太后们的寝宫,人皇作为人间正统,坐镇金御台才是规矩。到时还要有劳诸位太后们亲临金御台,戚光盈在此拜谢。”

他的红莲气息溢出,烫得琼鸾银眉微拧,还得假装没事的样子,直视戚光盈的眼睛,冷笑道:“殿下大德,为救场上几百条性命,连自己生身父亲的遗骸都能说毁就毁,作为臣子敢辱君,作为儿子敢灭父,我佩服的很。”

圣太后喝止她的话语,“把人皇陛下交给皇后。”

琼鸾被母亲呵斥,愤愤不平但也照做。

戚光盈默然看着皇兄被她们来回折腾,就犹如猎场上的猎人们拧着一只垂死小鹿的脖子互相推搡,雪色面孔上莲火忽闪忽灭,没有喜怒的脸,也好似被火染得多出几分恐怖神情。

看见金沁棠小心翼翼抱着戚束月的模样,令戚光盈心中微微一叹,继而吩咐卫兵们先护送人皇和皇后回金御台。

望着一行人离去的背影,自己也正打算离开时,圣太后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戚光盈。”

“圣太后娘娘。”戚光盈向她回礼,眼看圣太后的龙纹礼袍正缓缓逼近他。

圣太后踱步到他身侧,深蓝眼眸似深渊大海,一改往日那蛮横而随性的态度,真多出几分帝王威严:“所有人都退下。”

她一声令下,台上手脚健全的那些人赶紧组织帮扶着台下伤员们离去。

此地很快空无一人,只剩场地中央,那团还在莲火焚烧中翻着白烟的人形枯骨。

圣太后望着戚寐的遗骨,曾经人界最浓墨重彩的一抹亮色,顷刻间已化作飞灰:“虽不识得你与戚束月的那朵莲花到底什么来头,但从万福永寿宫你与追云熹的大闹,以及强迫戚束月陪你烧毁戚寐遗骸来看,比起身为人皇的戚束月,你得到的力量似乎更多。”

“……”戚光盈最初没有回答,凝视圣太后那高不可攀的仪容,他才渐渐开口道:“内阁侍奉戚家千年,但您作为神文女帝,却也观察了戚家人皇足有二十六代。我本以为这朵花的来历您会知晓一二,看来天底下也有能瞒过您眼睛的事情。”

圣太后不屑地笑笑,扬声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父亲戚寐身世成谜,我却还肯在他登基后接受他的投诚,让雏焘坐镇兕方城,庇护你们家安然度过圣子祸难后的余震,就说明许多事情在我看来无关紧要。你身上那朵花的力量尽管不弱,但与先代圣子们相比,不足道尔。我又何必太过在意?”

戚光盈不可置否道:“娘娘若真不在意,也没必要把我单独留下。”

“我想给你提个醒。”

“请。”

“戚寐被天界术法炼化的帝王蛾杀害后又控尸,这就是真相。三年前我极力压下此事,你父皇死后我也用尽各种手段清除那些蛾卵,还将九龙神袍从太庙请出给他遗体穿上,可惜没起到作用,这力量超出我的想象。如今被闹得颜面无存,我也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正说着,圣太后又仰起头,“至于雷鸣海被神文吞并,也会是迟早的事实。”

戚光盈听着前面那些话,没有做声只是思考,听到后面才叹息道:“我不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前因后果的关系,圣太后娘娘。”

“这是为了让你转告戚束月,认清你们兄弟俩的处境,少在我背后继续做些小手段。”圣太后盯着他手上的黄金手环,厉声道,“既然天界的大人物想要你们的命,那就别闹得连海界也容不下你们戚家。”

戚光盈强撑剧痛,双手抱臂淡然一笑,道:“我以为圣太后娘娘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从来不屑于让任何人知道,更不屑于警告我这小小的人族。能劳动您金口玉牙,说明我能入娘娘的眼了,是吗。”

“我儿珍重你,我虽讨厌却也不能看轻了你去。他当了千年摄政王,这短短十几年就能被哄得丢盔卸甲,我打心底里佩服你的本事。”圣太后没有反驳,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留一句话语在灰烬风中,“不过你既然和追云熹关系不错,就该学学玉胧熹那样为他深谋远虑,而不是一味伤你老师的心。雏焘要是真的发疯,自有人替他出谋划策,我可管不了他。”

待她走远,戚光盈也撑不住,跪在地上极力调息。红莲血脉在他胸腔内猛跃,震得戚光盈耳膜都能听到自己心跳。

事后神文海相关的所有琐事都被戚光盈置之脑后,不想再管。

明明莲花从戚光盈体内破腹剖出,但戚光盈伤得较轻,戚束月却大病许久,一直未醒。

为了确保戚束月这段时日的安危,戚光盈绶封亲王也没立即去磐州赴任。

得到金沁棠默许的这段日子,便住在金御台里日夜守着戚束月的安危,另一边也帮忙侍疾,尽可能把真气补充到戚束月的气田之内,希望让他的病情好转。

昼夜轮转,又是十日后。

与其说讨厌金御台,倒不如说是害怕金御台。

记事以来,戚光盈大多数时间都是跟母亲一起住在行宫。

金御台贵为人皇居所,他每次来这里,都能感到自己的不伦不类。

父皇冷漠批奏折,奏折永远都堆成山,所以他永远也不会跟戚光盈多讲一句话;好在小时候的束月哥哥很疼他,每次见戚光盈来了金御台,还要兴冲冲地挥走侍从,亲自帮忙铺床让弟弟和他晚上睡在一起,临睡前也能说点有趣的悄悄话。

戚光盈腼腆点头,束月哥哥也开心一笑。戚光盈的心情也仿佛被这一笑抚平,很感激哥哥还肯欢迎他。

等他洗漱沐浴完,打算上床睡觉,却见到束月哥哥的黑发半悬半落在地上,手臂也软软垂在床下,指间攥着一本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小说,题材还是戚光盈童年爱听的神怪逸闻。

可惜白天太累了,哥哥早在等他的过程中睡着了。

戚光盈蹑手蹑脚上床,尽管失落但不生气,反而心疼又抱歉地想到:身为太子的束月哥哥很忙,每天卯时就得起床,忙着学习骑射、枪法、地理、经济谋略,但自己很闲,可以早起一会儿,陪他去上书房。

事实是戚光盈醒后已到辰时,床边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戚光盈懊恼自己睡得太死,怎么能没听到束月哥哥起床的声音呢。

……

戚光盈惊醒,发现正趴在戚束月床边,醒来又是熟悉的辰时。

连忙抬头去看,床边仍是空落落毫无人影。

他豁然起身,询问听到动静后进来的宫人们:“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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