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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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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高速站了,国庆的去北京自驾游的人特别多。沈潮单手开着大奔在距站一百米开外的位置缓缓挪动。他实在闲的无聊,在屏幕上下划动着想点个煽情的歌,刚划到叫什么找到你的粤语歌,不料死嘴比手快,还没点上播放就问了出来:“那现在我们又是什么关系啊,宁回?”

宁回看着窗外,很快答道:“随你。”

“哦~”沈潮一下子就乐了,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状,歌也不打算听了,伸手就把人拽过来使其面着他,“宁回,你看着我再说一遍,刚刚那话就是听我的呗,是这个意思吧?”

“嗯。”宁回淡淡地嗯了一下。

“哦~真听我的啊,那在学校是不是也可以?”

“不可以。”宁回下意识拒绝地很快,但是手拿着筷子顿了一会,他呼口气又继续说道:“还是收敛点。”

沈潮当然不满足,“那这算哪门子听我的?”

“嗯,就先这样吧,这些天我实在感觉太快了,不太真实。”宁回端着从沈家顺来的牛肉锅贴,夹了一块,放在嘴边慢条斯理地啃着,边嚼边道:“这事就像做实验一样,欲速则不达。”

“宁回,你要知道我都二十五了。按照正常人的节奏,男人二十八岁前必须得成家立业结婚生小孩儿,最好三年抱两。最晚拖到三十岁,等三十岁开外还不结婚甭管你是男是女,什么职业什么身份什么阶级,在家里边儿就是最底层那个。”

沈潮食指上下摆动,说的眉飞色舞,“所以说,我要是慢慢来像十几岁小孩儿那样,从给你写情书开始告诉你一声儿,再带个早餐零食啊什么的照这样慢慢儿地刷进度条,三十岁前成不成还不一定呢!这样的话哪有幸追到你宁医生啊,啧,毕竟缠你出来吃个饭都是奢侈。”

宁回没吱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夹了一筷子。

“那我得啥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儿?啊?是不是啊宝贝儿?”沈潮笑着,又问了遍,“那你呢,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我生不出来,这方面你还需要另寻出路。”

“。”沈潮无语,后悔临走前没带副针线盒出来,“不是,谁让你感觉这个了?”

“把口罩摘了。”宁回夹着锅贴停在半空等着什么,然后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打开视频软件,前些日子许鹤年和李珉都给他分享了同一个搞笑视频,标题是:请问你是在期待一场入室抢劫的爱情吗?他没来得及回下什么。现在他盯着屏幕若有所思了会儿,缓缓打下三个字,还真有。

“不摘,防晒,这太阳毒得很,我要是晒成黑鬼你喜欢啊?”沈潮一手握着方向盘又给车向前怼进几米。

“不喜欢。”宁回关了手机把它随便往前面一搁,随即扭过身去将口罩干脆利落地拽出一个口子,迅速地把锅贴怼到了沈潮嘴边,“别捂了,不行去个医院,来,尝尝你家的东西。”

沈潮微微皱着眉,瞧着人假装大方地把他家的东西赏给他,其实盒子里吃的都剩不了几个了。不过他在意的是——他居然敢说不喜欢!说喜欢他不高兴,现在说不喜欢他是更不高兴!

“肤浅。”沈潮怒批,他眼神快要给宁回脑袋挖个大洞,只不过嘴上倒是乖乖地缓缓张口将它咬住了。

今个他早上起了个大早,站在镜子前发现他那张帅脸的左侧下颌角居然明显肿了起来周围还带有淤青!一个多小时他一口饭没吃一滴水未进,纯骂人了。该死,乡里乡亲面前谁不知道他这辈子最稀罕就是他那张脸了。

见宁回醒来,他只得急匆匆躲进浴室把自己洗刷干净,再出来便是一副全副武装的模样。

沈潮饿得几口嚼完,“你还知道这是我家的东西啊,早餐喝了瘦肉粥吧,韭菜煎饺吃了吧,肠粉鱼丸我就不说了,走前还得顺一份锅贴,你说你吃了这么多东西还只跟我搞地下恋,这说不过去吧?”

“…”宁回压眉一瞥,“你怎么斤斤计较的记得这么清?”

“这怎么能算计较呢?这难道不显得你老公特别关心您在意您啊?”沈潮当即不满。袁医生吩咐了记录病人的一日三餐,但是没想到他记录的是一张张菜单,“诶我说,宁回你这胃病是不是吃多了撑的啊?我看你在学校三餐是一个不落,在我家呢也不说多的,大冰箱里至少掏空大半吧?哦,中间还点了几顿外卖!”

“。”宁回沉默了一会,现在他才知道,他的身体坏掉了,有股深埋下的欲·望,像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吃不够,每次都得饭快卡喉管子了才得罢休。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下次…有机会去我家你就知道了。”

“哦,那在学校里边呢?”

宁回再三斟酌道:“先和以前一样吧。”

这不摆明了还是把他藏着掖着吗?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事儿有什么可丢人的,他长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想到这里,沈潮对着成群的车屁股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

良久倍受辱骂的大奔终于挤出了高速站,沈潮本想点首应景的歌以表惨遭压迫的人民其心中的强烈不满。不料这歌单实在太过贫乏,他来来回回挑了好几首都不太满意。最后打开了某广播电台,然后点下精心挑选的一条——不敢公开的恋爱就算了吧。

一分钟后,他媳妇儿给强制关上了。

沈潮对此连啧两声。

国庆假期完结后,街上依旧一片喜气洋洋,路灯上,树干上的各种热闹的红色装饰品照的人红光满面。王立业出差回来,一手提着泡沫箱,一手拿着手机跑火车似的聊着公务。

他大步走进实验楼上了电梯,叮得一声,五楼到了。他挂了电话刚走几步路过楼梯口,就看到两个工人抬着红铁板下楼去。

王立业好奇地喊了一嗓子,“干什么呢?”

“门坏了,换门呢。”

“嘿,谁家实验室的这是,真稀奇了。”

“不知道我没记呢,就前面几米那个,你过去就能看着。”

“那你们这得多久啊,一时半会儿不好搞吧?”

“这种尺寸的门得从城东拉过来呢,说不准儿要晚上才能换好吧。”

“怎么会坏的啊这门?”

“听说是学生踹的。”

中国人有一项神奇的技能便是,无论何时何地一遇上熟人两人就会保持静止状态。甭管肩上是否扛着东西,手里是否拿着碗筷,就算是嘴里塞着满满的东西也得给它立马灌下去绝不耽误唠嗑。

三人就这么一个提着,两人扛着聊了好一会儿,瓜吃完了王立业才乐呵着往前走去。心想着‘真是稀奇啊,不知道哪个实验室这么倒霉收了个这种玩意’便往前走去。

宁回刚回了他对象消息,关了手机一抬眼便对上王立业嘴翘到天上的样子,他唤了一声,“老师,你回来了。”

“对,本来是想找人合作点什么东西,没想到都不愿意。正好昌黎那边私人养殖场疑似出了新病毒,几种病状都对不上书号,出差好几天终于把那毒给控制住了,好在没给农户造成什么大损失。”王立业晃了晃手里提着的泡沫箱子,冰块在里面随晃动哐哐作响。“你大师哥沈潮呢?叫他抽空把这几个毒检了。”

宁回轻声答道:“老师,他去医院了,最近几天都干不了了。”

“哦,那这新病料你拿着先给冻起来,到时候你们几个新来的就让他带着做做这个,要是运气好碰上个没见过的毒又是一篇文章。”

“嗯,好。”宁回接过泡沫箱。

王立业高兴地继续向前走去,“师哥师姐都在不,你同门孙平那小子呢?我过去瞧瞧大家伙儿在实验室干嘛呢?”

“…孙平在呢,在学习吧。”

王立业大步经过那个豁口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了42门口,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走过了,又退回来。他扫了一眼一个空空的门框,继续边走边喊道:“孙平你小子老站厕所门口干什么?”

宁回在这停了下来,“…这是我们实验室。”

“?”王立业不可置信地望着没门的实验室半晌,终于傻眼了,“门呢?你们这几天在里边儿弄啥呢?”

“刚抬下去了老师。”宁回指了指来处,见人脸皱成一团又说道:“晚上就会修好。”

“谁干的!谁特么干的!谁把老子实验室的门给踹了!”王立业嗓门一次比一次大,“知不知道‘没门儿’这真的很不吉利啊!”

“不知道老师,监控没查到。”宁回镇定答道,“换门钱已经报账上了。”

“是啊老师,你别生气,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别迷信了,这门跟课题做不做得出来真没关系!”说起来这个门最终坏样还是得怪他,于是孙平又讪讪道,“再说了老师,这门年龄都跟我差不多大了,是时候该退休了,您就放过它吧!”

“我特么能不气,刚刚我都听说了,谁失恋把门踹了?谁?小兔崽子还没当家不知道茶米油盐贵啊?这门得好几百甚至一两千吧?”

孙平面不改色地连忙解释道:“咱实验室修无情道的,都没个对象呢,这事就是谣言纯瞎说呢。”

宁回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从近门口桌面上拿过来报修申请单递给他导,“我向学校打过报告了,这事没查到监控,排除了是学生破坏,所以换门钱报学校帐上了!”

真是一剂良药,王立业立马痊愈,又问道:“小宁啊,你大师哥多久回来?”

宁回看了眼时间,“下午我去接他。”

孙平纳闷道:“你怎么还去接他?你又没车。”

“。”宁回手揣兜里捏着手机没有回话。

“哦…行。”王立业哦了一声思考好一会儿,“他怎么了?”

“他说摔了一下,就是有点破相了,没什么大事。”

“好,都是一个实验室的就是得这样搞好关系,都互相关心关心培养好感情才行。”

王立业走进实验室里巡逻一圈,确保没有丢了什么实验器材才又出了门,他正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指了下隔壁房间,然后伸长脖子朝门里边吼了一嗓子,“谁之前感冒了?把支原体带细胞房来了,咱们细胞全死光了。我说大家伙儿工作也别太爱了吧,有病就宿舍待着歇着吧,你说强拖着身体也做不好实验,关键是别把细胞毒死了,它太贵了!”

实验室内众人默默地翻出了吸血鬼老王那条朋友圈——每天只工作八小时不配搞科研,她们心想到——每日工作十小时你不配谈健康。

沉默好一会儿,众人才齐呼道:“是,老师…”

李乐还有点兴奋,“耶细胞死了是不是不用做实验了。”

林可小声道:“理论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等你们大师哥回来,叫他带着把细胞房给彻底消毒了。”

“……”

眼瞧着王立业蹬蹬蹬几下走远了,孙平松了口气,又说道:“宁回,你们国庆去哪了啊?两个人大早上就不见了,我去你们房间没找到人,床底下都翻了。”

“……我去见朋友了。”

“哦,那你们根本没住是吧?”孙平若有所思道,“我早上进去一股腥味儿呢,你们走得太急都不关个门,不知道哪两个贼小子进去翻云覆雨了一番,还把…”

宁回唰得从腹部窜上一股热气儿上了头,他捂着立马就发烫的脸扭过头去。

孙平惊醒道,“不对,怪不得大吱儿不理我呢,所以被子不是你们弄不见的!”

孙平低着头,有点出神,“那这钱……”该谁来赔呢?

宁回打断道:“别想了,就这样吧。”

说完就急匆匆地迈步开始逃离孙平这个碎嘴子,手机里的电话震了几声,他都不用动脑子就知道是谁,手机在兜里还未掏出来便被无情地摁断几次。

“宁回,你走这么快干啥啊?还有你口袋里手机响了,我都听到了。”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

见人排斥的样子,孙平有点恍惚,总感觉有一种将失去友谊的落寞感,“哦哦。”

见人没再跟上,这才无奈地拿出手机接上,下一秒,里面传来一声浑厚地呼唤——“宝贝儿。”

宁回挑眉道:“你好了?”

“没呢。”沈潮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就是想你了。”

“…以后没事儿别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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