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比分6-4,幸村胜!”
柳写下最后一个字合上了本子,睁开了一直眯着的双眼,看着站在球场上的幸村,原来他已经把那招练的初具雏形了吗……数据要更新了啊。
就连最了解幸村的真田,此时也惊讶了,看来还是自己太松懈了,幸村的新招式已经初具雏形,自己的风雷火山阴却还没有完成,明天一定要给自己加3倍,不,4倍的训练量!
樱井桃半跪着用球拍撑着地喘着粗气,这场比赛也让她意识到,自己最近松懈了不少,日子过的太安逸,技术退步了,该重新训练了啊,就是学校的女网好像已经招满了人呢,不知道还会不会收一个中途要插进去的学生,估计……她这样在他们看来声名狼藉的人,也不会愿意的吧?不过……幸村精市,真的好厉害。
樱井桃头脑风暴胡思乱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只手,她抬头,幸村正微笑地看着她,温柔地声音传来,“很精彩的比赛呢,樱井,还可以站起来吗?”
她看着幸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接话道:“下次可不跟你打了,好累!你的那招是……灭五感是吧?太离谱了!我也应该好好训练了,最近实在是太安逸了,就是不知道女子网球部那边还招不招人。”
幸村轻笑着回答道:“我的灭五感还没有练好哦,不过说到练习,你可以来网球部当经理或者是教练,跟着我们一起练习呢。”
“耶?可以吗?”樱井桃眼里闪光,“真的可以吗?”
幸村失笑,这样的女生,这样如此纯粹的喜欢网球的女生,怎么会像是他们所传的那样不堪呢?
“说起来,文太说你能通过肌肉分布看出来他打了很久时间的网球?”柳在这时走了过来,又打开了本子,准备记录。
“也算是吧,这个很明显的。”樱井桃用食指顶着下巴说道,“肌肉分布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平时做的什么运动,以及做这个的习惯之类的……这个可以转化成数据分析,直白一点说其实跟健身房的教练或者是国家队的教练判断学员的身体状态是一样的。”
柳捕捉到了教练这个词,看了一眼幸村,幸村与他对视后,对他点了点头,于是乎,柳提议道:“建议你,要不来做我们的教练好了,你来负责我们的训练计划如何?”
“啊?”樱井桃呆了,“可是我是女生啊,你们是男子网球部啊?而且我……”樱井桃想着今天下午那些事情,下意识咬了咬唇。
“跟性别没有关系啊,樱井。”幸村看向她,“我们认可你的能力,就是这样而已。”
樱井桃这下是彻底愣住了,有多久没听到这句话了?从英国回到日本后,好像就再也没听到过了,她想到这,又想哭了。最近好奇怪啊,总是哭的莫名其妙呢。她心里这么想着。本想着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外人,但是忍了好久,还是憋不住失力蹲坐在了地上,用手背挡住眼睛,哇的一下哭出了声。
这下给四个人都弄懵了。幸村反应最快,应该是因为下午的事情,刚好就是放学刚准备出教室的时候,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她打了班上的一个女生,还说她有暴力倾向,整容那些私下传的他捕风捉影都多多少少听到过一些,但是他秉持着“未见全貌,不作评价”的看法,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情的评论。
其实他很能共情到樱井桃的感受,这些捕风捉影的谣言,集体的孤立,这些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一个女生而言,伤害太大了,而且看樱井桃的样子,这中间很可能另有隐情。
丸井嚼着口香糖,泡泡也忘了吹了,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着,想看看能不能摸出一包纸巾,结果发现自己穿的是队服不是制服,一时有点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急的四处张望着;真田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他也从来没碰上女生哭的这么厉害,一时有些无措,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最后还是柳,走到不远处的网球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弯腰递给了樱井桃。
樱井桃还在继续哭着,她想收住的,不想把这幅样子留给外人,结果怎么也收不住,收不住就算了,好几次想试着收住,结果差点哭到打嗝,好丢人。她一直在专注着尝试收住眼泪,手背胡乱的擦着眼睛,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柳弯腰递过来的纸巾。
幸村看着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声一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些无奈,这让他想起了家里的妹妹。他有些心软,于是也半跪下来,接过了柳递来的纸巾,抱住哭的厉害的樱井桃,揉着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已经没事了哦,哭出来会好受点呢。”接着轻轻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背,耐心地等着樱井桃情绪稳定下来。
樱井桃的脑袋埋在幸村的怀里,感受着幸村的体温透过衣服传来,莫名地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她渐渐止住了哭声,在他怀里放松了下来,突然想起眼泪似乎全擦在他队服上了,猛然往后一退,尴尬的看着他开口:“抱歉……你的队服……给我吧,我拿回去洗干净还你。”
“没关系哦,”幸村笑着微微摇头,接着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又重复了一遍说道,“已经没关系了,不要再哭了哦。”
樱井桃接过纸巾擦了擦被眼泪浸湿还未完全干涸的眼睛,看着幸村温柔的笑容,不自觉的也歪头笑了出来。
“已经笑出来了,就不要再哭了呢。”幸村又抬手摸了摸樱井桃的脑袋,“哭过了,是不是就轻松许多了?”
樱井桃拳头轻轻放在胸腔,仔细感受了一下,猛然发现,虽然感觉哭出来过后,轻松了很多,但是熟悉的闷痛又出现了,隐隐约约的从内心深处传来,她又想用指甲……她甩了甩头,抛开那些想法,有些害怕地紧了紧拳头,但是面上不显,抬头冲着三位少年笑了笑,然后手掌撑住地板站了起来,回答道:“嗯呐是啊,轻松多了,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