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都皇宫今晚彻底乱了套。
林政祥被人发现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商会的罗老板等人被揍得惨不忍睹。
一时间,丽都皇宫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双方人马都赶来了这里,各个面红耳赤,推搡怒吼着拿出一个满意的交待。
林震霄双手背在身后,神情低压威严,“我儿子跟你们商会的人出来,现在被人打成这样,冯会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冯会长深知罗老板是什么样的货色,但也不愿再人前丢了面子,他怒目圆睁,声音不客气地提高:“林少爷出了事,我的人就好过吗?林老板,你这话问我,我又问谁去?”
“那是我的儿子!头都被人开了瓢,你这副态度,是不打算解决了?”
“事情经过都没弄清楚,林老板你这顶帽子扣得太重,我可不敢应下。”
“那好,你过来。”林震霄叫来管理人,“你说说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老板和林少爷今晚来我们这喝酒,没喝多久发现贺三爷来了,罗老板问了问贺三爷过来做什么,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啊!”
冯会长眉头一皱,“贺书昭今晚也在这?”
“对对,贺三爷的车也被人撞得稀巴烂,他的手下当时发了好大的火!”管理人擦着汗,今晚这一系列的事,实在让他心惊胆战。
平津的三股势力都在丽都皇宫出了意外,这可要他怎么善后!
冯会长和林震霄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个想法,难道今晚的事都是贺书昭做的?
这般不顾颜面,把脚踩到了自己头上,那可真是欺人太甚!
“动手打我儿子的人是谁?”林震霄面色威严,双眼如炬,“不要试图说谎。”
管理人急得直跺脚,一咬牙,说了出来。
“是三爷一名叫顾棠的手下。”
顾棠浑然不知丽都皇宫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带着贺书昭回了公馆,刚把人平稳地放在床上,就见贺书昭蜷缩着身体,不住地发抖。
先前林政祥强迫灌下的酒,大半部分都洒在了贺书昭的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皮肉,又被夜风一吹,整个人就像躺在冰面上,冷到了骨头里。
但发作的药效偏偏又让内里火烧一般的难耐,很快贺书昭浑身都冒了细汗,碎发耷拉下来,发尖都冒着水汽,让贺书昭深陷冰冷与火热的折磨之中。
很快一只大手覆了上来。
顾棠伸手欲解开贺书昭的衣服,刚一碰到贺书昭的身体,贺书昭的身体便贴了上来,他紧紧抱着顾棠的手,不停地贴蹭着。
“冷、好冷啊……”贺书昭低喃着,又猛地松开手,不住地在床上翻滚 ,“好热,我好热……”
顾棠眸色深沉,他重重地闭上眼,复又睁开,嗓音低哑的不像话:“三爷,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您会生病的。”
贺书昭自然不会有所反应,但即便是中了药,即便贺书昭现在狼狈不堪,他依旧保留着最后一丝的克制和冷漠。
他咬紧牙关,无声地忍耐着身体里的汹涌,没有让一丝一毫羞耻的声音从口中泄露。
“撕拉”一声,浸湿的衣服被顾棠撕烂丢下,指尖拂过某个脆弱的部位,贺书昭猛地弓直了身体,脆弱地仰起了脖颈。
“三爷……”
顾棠眼中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那些他克制压抑许久的汹涌,此刻沸腾不已。
顾棠撑在贺书昭头侧,手臂肌肉紧绷,“为什么谁都想要你?”
贺书昭迷蒙着双眼,他的细汗越来越多,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般,白皙的皮肤泛着水渍的光泽,诱人得就像娇嫩花朵上的朝露,晶莹又脆弱。
体内的药效翻腾不止,贺书昭难耐地偏过头,即便不甚清醒,他也能感受到上方有一道毫不掩饰的视线,带着近乎能灼伤的力道,深深地看着自己。
顾棠伸出手,轻轻地抚上贺书昭的脸颊,贺书昭仿佛收到蛊惑般,很轻地蹭了蹭。
脸颊传来皮肤的触感,让贺书昭仿佛找到了能纾解体内燥意的某种方法,他循着方向,伸手揽住上方的人,身体不停地贴蹭着。
可上方的人却忽然微微抬起了身体,眼看就要从自己手中离开,贺书昭追了上去,双手勾住那人的脖颈,上半身几乎悬空,紧紧地用自己的胸膛贴着那人的皮肉。
顾棠却一点点地推开贺书昭,双手青筋暴露,肌肉紧绷,喉结滚动,声音粗哑的不像话。
“三爷,我会忍不住。”
贺书昭的身体再一次贴了上来,嫩软的皮肉挨着硬实的肌肉,像没骨头似的,整个人依附顾棠而生。
可仅仅是这样还不够。
贺书昭好像抱了块木头,那人仿佛老僧入定般,一动也不动,可明明那人身上那么烫,呼吸那么灼热。
凭什么只有自己这样?
贺书昭顿时生出股不满来,他吐出舌尖,在对方脖颈出,轻轻地舔了一下,
一股力道猛地把贺书昭按在了床上,顾棠双眼通红,看着身下的贺书昭。
面带春水,皮肤像白瓷似的挂着水汽,嘴唇微张,双眼朦胧,带着诱人的钩子,要把顾棠钩进再也无法翻身的欲/望中去。
明天会怎么样,顾棠不知道。
从来想也不敢想的画面,如今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朝思暮想渴望触碰的人,正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渴求。
顾棠知道,他彻底无法走出贺书昭这三个字。
大手握住握住贺书昭的腿跟,白嫩的皮肉从指缝中溢出,有股糜艳的美感,顾棠慢慢地俯下头。
父母早逝,在金花家寄人篱下的长大,顾棠的成长轨迹中,几乎察觉不到旁人对他释放的善意。
“那是顾棠吧?真是个扫把星!”
“可不是!把自己爹娘都克死,偏他自己好好的!”
“去去去!这里没你吃的东西!滚开!”
“我说金花他爹,你収了顾棠做什么??”
“这小子力气大得很,别看他现在年龄小,一次能背五十斤粮食!吃得少,又干得多,挨打也不吭,上哪找这比驴还好使的东西?”
“你小心点,可被他克死!”
“我早有准备,这是大师给我的护身符,他要有异心,要给我做十辈子牛马!”
“顾棠,你想想自己的身份!我女儿给你的东西,是你能接的吗?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唔……”
贺书昭一声低吟,顾棠抬起头,擦去唇边的□□,抬起贺书昭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
破开身体的剧痛让贺书昭猛然绷直了身体,他仰长着脖颈,睁大的双眼满含水意,压在他上方的身体沉了下来,紧紧把人抱在怀中。
贺书昭从来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这点顾棠早已知晓。
他的心机,高傲,对自己的打骂,更甚者,或许贺书昭从没把顾棠当人看过。
但那又如何?
早已察觉的心意在这个夜里飘飘浮浮,把顾棠溺毙,顾棠想,他再也遇不到第二个贺书昭了。
顾棠是个没有根的人,他原以为自己会飘荡一生,但此刻,他终于找到了。
他在贺书昭的身体里扎了根,他的身体和心终于有了能够紧紧攀附的东西,他的漂泊永远停滞在此刻。
窗外夜色沉沉,待到日暮破晓,届时又会如何,顾棠真的不知道。
顾棠只希望,这一刻会是永存。
今晚的事不遗巨细地传到了傅淮之的耳朵里。
手底下的人刚汇报完,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傅先生,冯会长来了。”
傅淮之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个样式精美的景泰蓝鸳鸯玩具。
非常小巧的造型,颜色亮丽,只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傅淮之会喜欢的东西。
傅淮之拿出个锦盒,锦盒里还嵌着柔软的海绵,能够保护放在盒内的东西不被意外碰损。
把鸳鸯玩具在锦盒内放好后,傅淮之才淡淡开口:“让他们进来吧。”
“傅先生!”
冯会长刚一开口,傅淮之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事情我都知道了,说说你过来的目的。”
冯会长神情一顿,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他已经知道今晚是罗老板和林政祥惹事在先,才惹出后续这一系列的事来。
贺书昭的手段冯会长是了解的,等明天贺书昭恢复过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对付自己,对付商会!
而且还是发生在合约即将到期的这节骨眼上,叫冯会长怎能不慌?
“傅先生,今晚的事,若是贺书昭出手,能否烦请傅先生出手挡一挡?”
傅淮之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情无丝毫变化,“我和你的合作里,并不包括要给你收拾烂摊子。”
“可是你提出让商会拿出那么多钱给贺书昭,待贺书昭离开,便会……”
傅淮之冷声打断:“你们自己中途出了岔子,冯会长,帐可不是这么算的。”
“你不是一直要对付贺书昭?眼下若是贺书昭真的动手,他在明,你在暗,岂不是更好?”
“我对付贺书昭?”
傅淮之好像听到了什么惊世奇言,竟突兀地笑了。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傅淮之要的,是掌控贺书昭,不留一丝余地的,完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