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的笑容凝固，表情都空白了，他确认自己打中了对方脑子可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隐身的齐木楠雄在思考要不要现身，在他发现五条悟呼吸正常，体内细胞以不科学的速度分裂的时候，千里眼看到地下的场景。子弹的速度是500米每秒，在0.01秒中他加快五条悟觉醒读条并瞬移过来在少女被爆头瞬间挡下子弹。

夏油杰眼里划过惊讶马上半蹲下来问，“理子，没事吧？”

“我是没事。”天内理子晃头没感觉到任何不对，把手搭在夏油杰手心站起来，怒瞪面前嘴角有疤的小白脸，“为什么要杀本小姐！还有五条悟怎么了！”

被质问的伏黑甚尔不感兴趣地垂下眼帘随口说道，“六眼小鬼输给我这个连咒术都无法使用的猴子，脑袋被捅穿了。”

嘴上说得大气身体却紧绷着警惕周身，一击必中的情况下人没死，不是式神使小鬼就是还有别人。

自认聪明人的他已经打算撤退，为保万无一失他把目光放在在场唯一的普通人天内理子身上。

少女一个激灵立刻躲在夏油杰身后，夏油杰单手护着人周遭咒力翻涌咒灵在空中地里隐隐浮现。上次对战他已经体会到对方浑然天成的体术，近战赢不了，远程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两人对峙期间，一强一弱的脚步在空荡的隧道响起，黑暗里缓缓露出两人身形。制服破破烂烂伤口还没结痂的五条悟与整洁干净的林昭。

“真的假的……”伏黑甚尔干脆利落地收了武器，费心费力算计这么久最后一个人都没干掉，“没钱拿的工作我可要走人。”

“哟，杰。”五条悟笑着打招呼，灰头土脸眼睛却亮的惊人。

夏油杰上前的步子一顿，眼前的人灿烂明澈如蔚蓝苍穹的眼眸里有什么缓缓流转，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双眼睛里无处遁藏，如琉璃如碎金唯独不像人的眼睛。

这家伙兴奋过头了吧！

不知不觉他背后一悚又淡定地迎上去却对这漂亮的六眼瞟一眼又一眼。

世界在五条悟眼睛里已经是另一幅样子，从树叶飘下的落叶，屋檐上滴落的水珠都是这样清晰，他盯着杰的表情嘴角裂开，又看向他身旁的空气。

[找到了……]

齐木楠雄无奈地现身，林昭乐呵呵地插入两人之间看看完好无损的天内理子，又看了眼神色温和的夏油杰，转头对伏黑甚尔狐假虎威。

“这不是术师杀手甚尔吗？”林昭摊手，语气嘲讽，“几天不见这么拉啦。”

伏黑甚尔沙包大的拳头捏紧，五条悟表情沉醉战意盎然，夏油杰上前一步与五条悟并排战斗一触即发。

林昭与天内理子两个小弱鸡躲在齐木楠雄身后安全地方围观伏黑甚尔被混合双打。最后天元大人的故居被毁坏大半，夏油杰调伏了新咒灵。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会议室里，名表钻石随意堆放在桌子一侧。

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伏黑甚尔与一身黑色西装的孔时雨面无表情看着盘星教代表園田茂在茶几上铺上白布。

伏黑甚尔挠了挠后颈，盘在他身上的丑宝吐出少女尸体，“星浆体天内理子的遗体，完好无缺。”

“确认无误。”園田茂放下天内理子的刘海与资料上的面容对应，笑着提出加钱。

被拒绝也执意要加。

“盘星教作为绝对唯一神教，我们的信奉对象天元大人怎么可以与脏东西同化！”他一边用白布把少女包裹一边对两人解释表情狂热，“钱怎么比得上天元大人的纯洁！”

说着抱起遗体走向地下通道，留下的孔时雨与伏黑甚尔对视达成同一个结论，这人脑子坏掉了。

白色炽光灯下大厅里挤着满满当当的人，男女老少穿着白衬衫看到星浆体的尸体立刻掌声雷动，脸上挂着面具般的微笑真诚的庆祝天元大人不会被污染。

一阵接着一阵的掌声响在夏油杰耳边，透过白布他能看到他们洋溢着幸福与喜悦的笑脸，如复制粘贴一般看不出丝毫虚假，这群人怎么能这样真诚庆祝着一位少女的死亡。

夏油杰死死咬住自己口腔软肉，胃里一阵翻涌。

恶心……好恶心……

他感觉自己被放在台子上，身上白布被解开，他闭着眼听对方吹嘘。

“盘星教源自于奈良时代，天元大人随着日本佛教传播开始针对术师这样少数群体提倡道德基础，咒术界与宗教“法人”的关系糟糕透顶。”

“从这种情况下诞生的正是现在的盘星教‘时之器皿会’。”

“我们站在非术师立场维护自己仅剩的尊严……但好在我们成功了！”

教众欢呼声震天。

夏油杰站起来，在外人眼里他依旧是天内理子的形象。

只见柔弱的少女面无表情卡着他们主教的脖子，纤细的胳膊竟直接把一个成年人举了起来。

这一刻保护主教的心占了上风他们一起冲上来拦着，用手用脚对胆大包天的污染源唾骂捶打。

夏油杰闭上眼不愿去看，怒骂呵斥与千万双手要把他拉进地狱。

“杰。”

轻柔甘甜的声音响起，他意识到五条悟到了，之前他们计划好为不打草惊蛇，名叫楠雄的猫让他扮做天内理子的尸体，而五条悟追捕与高层联系的主谋。

他睁开眼睛又很快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动摇。

“要杀掉他们吗？”五条悟看着如飞蛾扑火扑向夏油杰的人，“现在的我大概不会有任何感觉。”

“不必了，没有意义。”夏油杰轻声说着，放开脸色发青喘不过气的園田茂，看着自己的手，就在刚才他差一点用手捏碎了一个普通人的脖子。

这些只是一般教众，主谋应该被抓了与悬赏金不同，这个团体本来就有问题，很快就会瓦解。

園田茂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两人，他不明白星浆体天内理子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活过来，还有突然出现的人为什么称呼对方“杰”？

“意义吗？”未尽的话语被五条悟吞下，虽然他不认同做事需要什么意义，但他认同夏油杰。

“这边结束就该写报告了。”五条悟转身推开大门。

“所有主谋一网打尽，其中还有高专管理层的人。我去找那家伙他不仅跑路了还把他儿子交给我处置！硝子也一肚子火……”

夏油杰跟在五条悟身后听着对方喋喋不休的话语才感觉回到人间。

想一出是一出的五条悟突然想到一个让硝子降火的办法转身，“杰，我们去抢那术师杀手的儿子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