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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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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古老的家族在当地颇具规模与声望,族中各房相互制衡,权力结构错综复杂。

而如今,一场阴谋正悄然笼罩着整个家族。

真貌尽现事终全

昏暗的祠堂里,烛火在云板声中剧烈摇晃,那摇曳的火光如鬼魅般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发出微弱的“噼里啪啦”声。

马芷瑶的指尖还沾着桑蚕尸体表面那细腻冰冷的磷粉,带着一丝诡异的触感。

王逸尘的剑尖在地砖上刻完最后一笔,“唰唰”的刻字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格外清晰。

暗河走势图与龟甲裂纹在青砖缝隙间重叠成箭头,直指后山断崖。

"三个调换的箱子。"马芷瑶将沾着红黏土的帕子用力拍在供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断崖下的秘密作坊,应当就在暗河改道处。”

话音未落,祠堂门轰然洞开,“轰隆”声仿佛炸雷般在耳边响起。

家族长老手持龙头杖,“咚咚”地走来,那龙头杖砸碎门槛,发出刺耳的声响。

十二名护卫举着火把,火把燃烧时“呼呼”作响,将两人团团围住。

王逸尘突然握住马芷瑶的手腕,带着她精准避开地砖下弹出的铁链机关,铁链弹出时“嗖”的一声,让人毛骨悚然。

"七叔公不妨看看这个。"马芷瑶甩开沾着迷心草粉末的衣袖,粉末在空中轻轻飘落,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金簪挑开账册夹层。

烧焦的桑叶笺碎片在火光中显出血色图腾,正是南疆巫族祭祀用的血蚕纹。

那血色图腾在摇曳的火光下,仿佛有生命般隐隐跳动。

长老布满老年斑的手突然颤抖起来,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当他看到王逸尘用剑尖挑开的暗格——那里静静躺着刻有他长子生辰八字的巫蛊人偶,人偶心口还插着半截断掉的银针。

"三日前暗河改道,断崖作坊的毒水已渗入家族水井。"王逸尘突然用剑鞘击碎窗棂,“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月光照在墙角的青苔上,本该翠绿的苔藓泛着诡异的靛蓝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

马芷瑶趁机将占卜龟甲按在账册血蚕纹上,龟甲与账册接触时发出“嗒”的一声:"每月初七运送的红木箱,在账册里登记的是绸缎,实际装着浸泡过迷心草的桑蚕——这些毒蚕吐的丝,都织进了给各房送去的夏衣。"

祠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噔噔噔”的声音由远及近,六名端着托盘的侍女经过廊下。

王逸尘突然掷出剑鞘,“嗖”的一声,打翻最末侍女手中的酸枝木盒。

滚落在地的蜜饯沾上青砖缝隙的粉末,瞬间腾起紫烟,还伴随着“滋滋”的声响。

"好精巧的连环计。"长老的龙头杖重重砸向藏着巫蛊人偶的暗格,“砰”的一声,暗格被砸得粉碎。"既要毁我家族根基,又要让老夫亲手断送亲子性命。"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晨雾时,马芷瑶正用金簪拨弄着香炉里的灰烬,“沙沙”的拨弄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着摊开在八仙桌上的族谱,王逸尘的指尖划过三个被朱砂圈出的名字——都是在近半年突然暴毙的家族子弟。

"该让暗处的蛇出洞了。"长老将象征家族权力的墨玉扳指推至桌心,扳指内侧还沾着昨日从暗河取来的毒水,那毒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三日后老夫寿宴,你们要的戏台子,老夫亲自来搭。"

寿宴当夜,七十二盏琉璃宫灯将宴客厅照得恍如白昼。

宴客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宾客们身着华丽的服饰,或谈笑风生,或举杯畅饮。

马芷瑶特意换了件茜色织金襦裙,发间别着从毒蚕箱里找到的鎏金步摇。

当她举着夜光杯走向三少爷那桌时,步摇坠着的南疆银铃发出细碎声响,“叮叮当当”的声音宛如悦耳的乐章。

"听说后山断崖挖出了前朝秘宝。"她故意让沾着迷心草粉的帕子飘落在六小姐裙边,“可惜七叔公非要等祭祖大典后才肯开启地宫。”

斜对角传来碗盏轻碰的脆响,“叮当”一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马芷瑶用余光瞥见二房庶出的五公子突然离席,腰间玉佩与王逸尘昨日在暗河畔捡到的半块残玉严丝合缝。

宴厅西侧的梨木屏风后,负责酒水的仆妇正将某种青色粉末抖进醒酒汤,粉末落入汤中发出“簌簌”的声音。

当戏班子开演《目连救母》时,王逸尘突然握着剑出现在戏台左侧的廊柱下。

他今日未佩玉冠,只用缎带束发——那缎带正是用浸泡过解毒药水的蚕丝编织而成。

马芷瑶看到他剑穗上系着的巫蛊人偶断针,在烛火中泛着幽幽蓝光。

戏演到目连敲开地狱之门时,宴厅四角的铸铁灯架突然同时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马芷瑶装作惊慌打翻酒壶,看着紫檀酒案缓缓裂开一道缝隙——正是那日地宫暗门的机关制式。

当六小姐的侍女弯腰收拾碎片时,她清楚看到对方后颈浮现的血蚕纹刺青。

子时的更鼓穿透雕花窗棂,“咚”的一声,宴厅突然陷入黑暗。

在女眷们的惊呼声中,马芷瑶精准地抓住那只伸向长老席位的手。

王逸尘的剑风扫过她耳畔,削落几缕发丝,剑尖挑破的袖口里簌簌落下迷心草粉末。

当灯笼重新亮起时,满座皆惊——三少爷的银筷正插在原本要给长老的寿桃上,筷尖沾着与暗河毒水相同的靛蓝色液体。

六小姐的玛瑙镯裂成两半,露出中空部分藏着的南疆蛊虫卵。

而那位庶出的五公子,正被王逸尘的剑抵着咽喉,脚下躺着从屏风后顺来的青瓷药瓶。

宴厅外的梆子声忽然乱了节奏,隐约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噗通”一声,让人心里一紧。

马芷瑶抚平袖口褶皱,看着长老将墨玉扳指重重按在戏台机关枢纽上。

戏班子的鼓点越来越急,掩盖了地底传来的齿轮转动声,“咚咚锵锵”的鼓点声与“咕噜咕噜”的齿轮转动声交织在一起。

当最后一声铜锣敲响时,十八盏琉璃宫灯突然同时转向西侧回廊。

王逸尘的剑穗在穿堂风中轻晃,断针的蓝光正指向回廊尽头那扇雕着血蚕纹的朱漆木门。

五公子的玉佩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叮当”一声,清脆悦耳。

王逸尘剑尖挑开他腰间暗袋,三枚刻着南疆图腾的铜钥落在血蚕纹地砖中央。

马芷瑶踩住其中一枚铜钥的蛇形纹路,靴底暗藏的磁石将铜钥吸得翻转过来——背面赫然是王家商行的火漆印。

"去年漕运沉船丢失的二十万两官银。"她将铜钥抛给七叔公,“嗖”的一声,铜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熔铸成南疆式样的钥匙,倒是好算计。"

宴厅东南角的梨木屏风突然倒塌,“轰隆”一声,尘土飞扬。

六小姐的侍女暴起冲向长老席位,后颈的血蚕纹在烛火中渗出黑血。

王逸尘甩出解毒蚕丝带缠住她的脚踝,十二名护卫立刻按住她四肢。

撕开的袖口里掉出半块玉珏,与五公子摔碎的玉佩拼成完整的水波纹。

"看来暗河改道不是天灾。"长老用龙头杖敲击地面三下,“咚咚咚”的声音在宴厅里回荡。

八名账房先生捧着半人高的账册鱼贯而入,“沙沙”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把三年前重修暗河堤坝的支出明细念给各位听听。"

当第四本账册翻到暗河材料采购页时,马芷瑶突然抽出金簪划开装订线,“嘶啦”一声,装订线被划开。

夹层里飘落的桑皮纸上,五公子与南疆商队的秘密交易记录清晰可见——每笔银钱数额都与暗河修缮款项对得上。

"用家族公账养毒蚕,借寿宴毒杀掌权者。"王逸尘的剑鞘重重磕在装蛊虫卵的玛瑙镯上,“砰”的一声,玛瑙镯被磕得粉碎。"倒是省了谋反的力气。"

七叔公枯瘦的手指突然捏碎墨玉扳指,“咔嚓”一声,墨玉扳指被捏得粉碎。

藏在扳指夹层里的密信飘落在地,泛黄信纸上的字迹竟与五公子怀中搜出的调令如出一辙。

马芷瑶蹲身捡起信纸时,嗅到淡淡的沉水香——正是三日前在暗河密道闻到的气味。

"带上来!"

随着长老一声暴喝,两名护卫押着浑身湿透的船夫闯入宴厅。

马芷瑶瞳孔微缩——这人左耳缺失的伤口,与他们在断崖下发现的运毒船桨上残留的血肉完全吻合。

王逸尘突然用剑风掀开戏台边的猩红帘幕,“哗啦”一声,帘幕被掀开。

藏在后面的五口檀木箱应声而开,浸泡在药水中的桑蚕尸体与账簿记载的数目分毫不差。

最底层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七叔公长子这些年与各房往来的书信。

子时的更鼓恰在此时敲响,“咚”的一声,仿佛是命运的钟声。

七叔公的龙头杖在地砖上砸出火星,“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按族规第七条,凡勾结外族危害宗祠者——"他浑浊的眼球扫过瘫软在地的五公子,"押入地牢,三日后沉塘。"

当护卫拖着不断挣扎的叛徒退下时,马芷瑶的裙摆突然被六小姐拽住。

这个向来娇弱的庶女从发间拔下银簪,颤抖着指向族谱上某个被虫蛀的名字:"祠堂...神龛第二层..."

暴雨是后半夜突然降下的。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马芷瑶抹开神龛积灰的雕花隔板,在供奉先祖牌位的暗格里摸到凸起的莲花纹。

王逸尘将三枚铜钥并排插入锁孔时,暴雨正冲刷着屋檐下的青铜风铃,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褪色的蓝皮册子静静躺在沉香木盒里。

马芷瑶翻开扉页,指尖抚过"溯命录"三个朱砂小楷的手写批注——正是她穿越那日,在原主闺房妆奁夹层见过的字迹。

"壬戌年七月初七,暗河改道遇阻。"王逸尘突然指着某页记载,"这与我们发现的毒水作坊..."

马芷瑶的呼吸突然凝滞。

泛黄纸页间夹着的桑叶地图,竟精确标注着他们今夜揭发的所有阴谋地点。

当她翻到记载"血蚕逆命之术"的章节时,一滴蜡泪突然落在手背,“啪嗒”一声,滚烫的感觉让她一激灵。

烛台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刻着南疆咒文的青铜匣。

暴雨声中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咔嚓”一声,让人心中一惊。

王逸尘的剑尖抵住窗棂时,马芷瑶正将《溯命录》按在胸口。

书页无风自动,最终停在绘着双鱼玉佩的插图页——那玉佩的纹路,与她穿越时摔碎的祖传玉坠分毫不差。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马芷瑶在窗边捡到半片湿透的桑叶。

叶脉间用银粉勾勒的路线图,笔锋走势竟与《溯命录》末页的"苍梧之渊"地形图渐渐重合。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七叔公的龙头杖重重磕在祠堂门槛,“咚”的一声,仿佛是新的开始。

马芷瑶望着供桌上新换的鎏金香炉,突然发现炉身浮雕的星象图里,多出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北斗九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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