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方其然的眼睛被不知名的东西蒙住,手腕和脚腕上面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绑缚固定住了,他好像被人绑在椅子上。
而且……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人换了?下半身凉飕飕的感觉,布料盖在大腿上,一路垂至小腿,似乎是裙子?
行吧,这年头路人甲都能被绑架了,方其然再次戳了戳系统。
【工伤!这次你还是得补偿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啊系统。】
【您好,宿主,可以。】
系统高冷的要命,连说话都是精简版。
方其然满意了,连莫名其妙被绑架都不担心了,反正他们部门是不会放任员工的性命不管不顾的,他静静地待在原地,等待着。
“你不害怕?”一个低沉沙哑的男人声音从他面前传来。
是没有听过的声音,方其然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也没有对上号的人。
“害怕。”方其然回答道。
然后他听到面前的男人笑出了声。
“看来还是不害怕,希望接下来你也要像现在一样乖乖的,我喜欢乖孩子。”男人表情愉悦的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人。
乖孩子?不会是那个假老师吧?
方其然皱眉试探道,“老师?”
“老师?你喜欢这种吗?不过不行哦,你要叫我哥哥。”男人声音带着古怪,继续说道,“妹妹。”
古典欧式椅上的人穿着一件白色公主睡裙,领口和袖口缀了蕾丝花边,双手被分别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上面固定住,腰部也被麻绳绑住无法动弹,睡裙下摆直至小腿,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腕和精致白皙的脚,脚腕上面被粗糙的麻绳绑缚住,娇嫩的皮肤周围留下了被磨的浅浅的红色印子。
头上的小熊发夹不见了踪影,发丝凌乱的铺在额间,眼睛被一块黑色丝绸布料蒙住,两根带子系到脑后,尾部垂至肩膀,本就不大的脸被黑布占领了一半,只余下半部分暴露在空气中,红唇紧抿,精致的下巴被屋顶的灯光照的泛着光泽。
男人手里拿了两个粉色蝴蝶结的皮筋,走到方其然身后。
“妹妹要乖乖的不要动喔,哥哥给你扎头发。”男人小心翼翼地弯腰,手指捋好方其然的微长的发丝,把头发分成两个部分,用蝴蝶结皮筋扎了两个低双马尾。
方其然几乎是僵着身体被男人摆弄。
“你疯了吧,我是男生。”方其然忍不住开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妹妹乖。”男人像是陷入了不知名的怪圈一样,只知道喊他妹妹。
男人将方其然的刘海用发夹别至耳后,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夸赞道,“好乖。”
方其然沉默着没有回话。
很显然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疯子是无法沟通的。
“脚脚踩在地板上面会着凉的吧?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哥哥给你穿袜子。”男人絮絮叨叨的又拿了双白色袜子。
他蹲在方其然面前,双手捧起方其然的脚,手指摸了摸冰凉的脚底,皱眉道,“脚都是凉的。”
他将棉袜轻轻套在方其然的脚上,然后抚平每一处皱褶。
“这样就不会着凉了。”男人掀开上衣,把方其然的脚揣进自己怀里捂着。
有点羞耻,方其然的脚抵在他的胸口,脚下是温热的胸膛,温暖的触感一直蔓延到小腿,方其然忍不住蜷缩起了脚趾。
“你有一个妹妹?”方其然转移注意力问道。
“说什么呢,你就是我的妹妹啊,小傻瓜。”男人纠正他。
完了,这人真的疯了。
方其然差点哽住,他深吸一口气,忍着羞耻继续问道,“哥哥,那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你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妹妹。”男人理所当然的捏着方其然的脚腕,用手指给他揉捏着磨红的地方。
方其然沉思着,已知男人有一个妹妹,且男人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看来是妹妹出事了,很可能已经去世了,导致男人精神恍惚,把他当作了自己的妹妹,或者是妹妹的替代品。
是替代品吧。
方其然不知道男人是谁,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开始盯上他的。
早知道就让崔时凛送他回家了,方其然后悔死了。
“妹妹饿了吗?”男人把方其然的脚放下,起身微笑道,“哥哥出去给你买东西吃,妹妹要乖乖的呆在家等哥哥回来,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男人起身出门。
耳边传来门被关闭上锁的声音,方其然一个激灵,脑子飞速的想着该怎么逃出去。
还乖乖在家等哥哥回来,谁等谁是傻子。
首先要摘掉这该死的破布,方其然挣扎着低头,将脑袋尽量靠近手指的位置,还好绳子只是绑住了腰部,他顺利将黑布扯下。
面前的场景让方其然愣了一下。
一个洁白无瑕的房间,什么家具也没有,装修及其的简单,一整个房间只有他身下的一个欧式椅子,地板被擦的蹭亮,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矛盾感。
透过反光,方其然隐隐约约看到了自己的双马尾发型,接着是身上的白色公主睡裙,他有点头晕了。
绳子绑的不是太紧,像是男人特意绑松,防止他的手腕受伤。
方其然还在低着头和绳子作战的时候,门被人暴力踹开,他以为是男人回来了,没想到抬头看见的是崔时凛,崔时凛身后跟着一群人。
“方其然!”崔时凛大步走过来,一向淡然的脸上带着一丝惊慌和后怕。
“你还好吗?没事吧?”崔时凛迅速把绳子解开,一把抱起方其然,轻声问道。
“没事,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方其然神情恹恹地窝在崔时凛怀里。
他刚才和绳子奋战了太久,力气都用尽了,手腕酸软无力的厉害。
崔时凛眼底满是心疼。
“你怎么找到我的啊?”方其然问道。
“小熊发夹。”崔时凛拿出小熊发夹放在方其然手心里,低头道,“它掉在了你回家的路上。”
其余的崔时凛没有细说,他总不能和方其然说他不放心,又叫人暗中跟着他,发现人不见了直接顺着摸查到了吧。
“是它救了我呀。”方其然叹了口气。
“这里是废弃工厂,这个屋子是他临时搭建起来的,看来早有预谋。”崔时凛解释道。
“临时搭建的吗?怪不得我感觉这么奇怪。”方其然一下子搞懂了屋子的矛盾感。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掏钥匙的声音,突然脚步声顿住。
崔时凛连忙打手势,吩咐手底下的人靠近。
门外的脚步声一下子杂乱起来,还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看样子那个男人已经知道不对劲跑了。
“追。”崔时凛眼底溢出冷意。
男人像箭一样飞速蹿了出去,他熟知这里的地形,专门捡一些难走的地方跑。
身后有子弹从他身边飞速擦过,男人身形灵活,一堆人高马大的汉子愣是没追上。
“废物。”
崔时凛刚把方其然抱到车上下来,得知自己手下没追到人,他的眉眼沾满了深深的阴翳。
手下手里拎着男人掉落的东西,是一包餐盒,崔时凛扫了一眼上面的店名,吩咐手下去查。
他自己则是再度进了车里,抱起方其然,把人放在自己腿上。
方其然趴在窗户边上,看着那个临时搭建的小屋,顷刻间倒塌。
“去我家吧,你现在的状态不太方便自己一个人。”崔时凛提议道。
他满足的抱着方其然,方其然的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崔时凛的一只手揽住方其然的腰肢,一只手握着方其然的手,揉捏着手腕上面被绳子绑缚过磨出的泛红的痕迹。
方其然点了点头,他有些累了,绑架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很快就缩在崔时凛怀里闭上眼睛睡着了。
家庭医生在方其然手脚被磨红的位置涂了药,方其然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到床上。
睡裙的扣子被人一粒一粒解开,方其然挣扎了一下,还有没有睁开眼睛。
“给你换衣服,没事的,你睡吧。”崔时凛轻声哄道。
身下的人睫毛颤了颤,停止了挣扎,崔时凛的手指沿着他被解开扣子的地方,停留在胸口的上空,凝视了许久方其然安静的睡颜,再往下就是雪白的胸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崔时凛目光幽深,克制的帮助方其然换上舒适的睡衣,手指中无意间触碰到的光滑细腻皮肤,都让他眼底染上一些暗色。
双马尾也被轻轻拆开,崔时凛抱着方其然躺在床上,自然的把方其然塞进自己怀里,他揽着方其然的腰,深深嗅了一口怀里人的气息。
愉悦,心情很愉悦。
崔时凛的手臂像锁链一样,将方其然整个人困在自己怀中。
“我也喜欢你。”他抱着方其然,在方其然耳边轻轻喟叹。